如果从高处俯瞰艾利斯顿,这是一座光辉中带着古朴的都会。它位于大陆的东部本地,密密麻麻的港口耸峙在海岸线边,扬着白帆的巨船迎着海平面之上的朝阳驶去,在日暮时分,划过波光粼粼的海面返港,守港的卫兵和海员们举着白旗批示船只入港,唱着歌呼喊着从船舶上卸下货色,一天是如许,数十年来也皆是如此。
“大人,我就先不客气了。”巴斯滕沉了一口气,脚下猛的发力,身材刹时化作一道残影,呈现在了雷蒙德的身后,面对着背对他的雷蒙德,尽力刺出了手中的木剑。
“大人如果用负气的话,我恐怕一秒钟都撑不住吧。”巴斯滕苦笑着握住剑柄,步子渐渐的朝两侧踏开。
想到卡普,巴斯滕的脸上微微有些暗淡。
“大人,谨慎了!”巴斯滕脚步再度发力,身形化作狭长的黑影,卷着疾风刺向雷蒙德。但是,纵使他的剑再快,却仿佛总能被雷蒙德预先感知普通,被他等闲的用木剑挡下。
“应当不消了,麻吉大婶,你把明天大伙的早餐筹办一下就去歇息吧,”他昂首望了望天气,“晚点如果客人要用饭的话,我让阿莉雅去筹办。”
白叟微微一笑,单手持剑,另一只手负在背后,膝盖微微曲折,身材非常放松。
唯有他青衣的左胸上印着的狮子头图徽,昭显着他的身份,雷蒙德.苏沃洛夫。
雷蒙德府外,一辆玄色的马车停在门口,两个穿戴轻甲的卫兵守在青铁大门外,像是石雕普通面无神采。车夫忐忑的坐在车头,等候着那名身材魁伟的管家。
夜晚的星光洒在这片砖石砌成的广场上,四周的架子上安排着一些简朴的木刀木剑,另有一些熬炼用的石锁,整齐的码在角落里。
“聊了有快两个小时了吧,”巴斯滕望了望天上的星斗,“上一次聊这么久,还是客岁卡普从桔梗山返来的时候吧。”
雷蒙德的府邸位于城区的西部,这片街区挨着高大的城墙,太阳只能照德到半个街区,因此稍显清冷,固然是公爵大人的府邸,但是还是有些布衣住在这里,这些人并不是具有苏沃洛夫这个姓氏的族人,实际上苏沃洛夫这个姓在王城里几近没有人。在公爵府外住着的大多是一些军队里的家眷们,他们被王城的政客们戏称作雷蒙德的幕僚。
巡查的卫兵站在城墙的高处,一边用手摩挲着腰间的铁剑,一边望着城外那条宽广的泥路,上面还印着车轮方才碾过的陈迹。方才那辆车上的黑发男孩,仅仅是用一块玄色的石坠就获得了通行的资格,这多少让他有些奇特。他转头望向市中间,落日恰好吊挂在城中的钟塔背后,那辆玄色的马车朝着繁华的艾利斯顿深处驶去,在喧闹的人声中转了个弯,向着王城的西边驶去。
“啪嗒”一声,雷蒙德将剑负在背后,挡住了巴斯滕这迅捷的一剑,他身材悄悄一旋,另一只没有握剑的手突然劈向巴斯滕的腰部。
“辛苦你了,”这位男人缓缓走到车夫跟前,递给了他一整袋货币,“你点一点吧,这位客人送到这就行了,趁着天气尚早,从速出城吧。”
天气垂垂的暗淡了下去,他一向站在板屋前的草坪上,身材绷得笔挺,目光安静的看着这间板屋。雷蒙德府邸有很多间装潢豪华的屋子,都是用来会客的。但是碰到真正的高朋时,他总会把人带到这间小板屋里,这当然是那位雷蒙德大人的意义。
六月是艾利斯顿最安闲的季候,离歉收时节尚早,一年一度的紫荆花节才方才过完,出海的商船也还未到返程的时节。一年的事情做到这时,人们总想着歇息一下。正巧逢上艾利斯顿城外的小山上,鸢尾花开满了整座山坡,橘红色一层一层的晕染开来,像是有人在上面用画笔详确的勾画出的这几笔,城里满盈着醉人的香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