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装女子临危不惧,只闻她一声冷哼,脚下微微跨步,轻而易举地躲过袭来之拳,不知何时,那柄三尺长剑已是握在了她的纤手上。
胖郎君折扇悄悄一敲高个子郎君的肩旁,笑道:“瞧陈兄模样,莫非已经与楚娃馆的杨娘子约好了?”
男装女子冷冷一笑,衣袂飘飞中,她已是快步欺身上前,只闻“啪”地一声巨响,那肥胖郎君被她快如闪电地抽得一个耳光,庞大的力道下,竟如飞旋的陀螺般转得几圈,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另两人含笑点头,那高个子郎君抢先坐下,右手悄悄一拍长案,非常可惜地言道:“本说今晚前去平康坊风骚快落一番,可惜去晚了坊门封闭,恰是有些绝望。”
胖郎君的那两个火伴顿时勃然大怒,想也不想便扬起拳头朝着男装女子袭来。
长剑剑鞘犹在并未出鞘,男装女子持剑手腕悄悄一抖,厚重的剑鞘圆头直攻左边的那名高个子郎君。
正在细嚼慢咽当儿,俄然闻声楼下传来一阵鼓噪,随即便是一阵登上楼梯的沉重脚步,陆瑾昂首望去,便瞥见三个年青郎君从楼梯走了上来。
此人头上带着一顶纱罗垂脚幞头,面如冠玉,目似朗星,唇红齿白,一柄三尺长剑挂在腰间,倍显英挺肃杀。
陆瑾循名誉去,出言者恰是坐在角落处的那两名白衣郎君此中一人。
酒坊三楼一面凭栏两面墙壁,陆瑾夙来喜好清幽,落座在凭栏中间的那张案几前,店小二连珠炮似地报出了很多菜名,陆瑾随便点得两三样,又要了一壶剑南烧春,便将目光转向了凭栏以外。
那肥胖郎君乜了白袍郎君一眼,本来有些挑衅的眼神逐步变作了诧异,哑然发笑道:“哟,还是一个男扮女装的小娘子,哈哈,莫非娘子春闺孤单,筹办过来陪爷几个喝酒为乐?”
一向默不出声的那瘦郎君笑着插言道:“陈兄风骚才子,杨娘子早就已经视你为红颜知己,也不晓得多久能够邀你成为入幕之宾,一享齐人之福呢?”
听到此言,男装女子玉容更冷,美目中射出森然的寒光,贝齿悄悄一咬红唇,冷冰冰地言道:“找死!”
三楼除了陆瑾占有的这一案外,中间一案另有一个身着华服的矍铄老者,也是一小我跪坐在案前自饮自斟,别的在隔他很远的墙角处,还坐着两个白袍男人,案上的油灯忽明忽暗,竟看不清那两人的长相。
陆瑾淡淡答复道:“只要一人,替我寻一处雅静的座案便可。”
那三位郎君高谈阔论越说越离谱,满口都是那些不堪入耳的风骚佳话,陆瑾倒不感觉有甚么,隔案那位老者倒是有些愤然和难堪,明显不屑听此等败类之言。
天气刚黑不久,西面的天涯绝顶仿佛还残存一丝亮光,陆瑾远眺长安夜景,只见那灯火灿烂如天上繁星,楼阁高塔若影若现,耳边更有模糊约约的丝竹管弦之声,全部都会满盈着一片平和安宁的繁华气味。
陆瑾选得一间看似不错的酒坊登门而入,刚跨入内里,当即有一店小二迎上前来,殷情笑道:“客长,本店乃长安城百大哥店,备有各色南北口味,天上跑的地上走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不知客长是几人?”
半晌以后酒菜端上,陆瑾早就已是饿得饥肠辘辘,他先斟满结案上酒杯,悄悄地咀嚼了一口后,拿起竹筷毫不客气地吃了起来。
“哼!好大的狗胆!”跟着一声冷哼,坐在案首的那名白袍郎君霍然起家,徐行走入了敞亮的光晕中。
那胖郎君矜持地点点头,寻得一处座案,回身哈哈大笑道:“陈兄,王兄,今晚小弟做东,千万不要客气,快快快,落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