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看来,此局落败当然有他粗心成分在内里,但是最为首要的,还是陆瑾对反攻机会拿捏得极其精确,说是“守如山岳一动不动,攻如烈火刹时燎原”也不敷为过,只怕这陆氏郎君棋艺,比他差不了多少。
陆瑾恍然点点头,问道:“不知这助教又是何也?”
这句话偶然给陆瑾带来了几丝但愿,他伸手提起酒壶,替吴整天斟满结案前美酒,笑言道:“不瞒老丈,鄙人平生也非常爱好围棋,不知进入翰林院成为棋待诏需求多么前提?”
陆瑾迷惑问道:“如何?莫非这棋待诏还要专门征召才行么?”
吴整天皱着眉头暴露了一个思考之色,半响才问道:“不知郎君这位亲戚是何时进得翰林院?”
吴整天拊掌大笑道:“哈哈,那好,店家,备置棋枰。”
“陆郎也会下棋?”吴整天老眼一瞪,明显非常的惊奇。
“你,你……”吴整天一阵膛目结舌,看着一脸浅笑的陆瑾竟是无言以对。
吴整天悠然笑道:“陆郎无妨想想看,以棋博士戋戋一人之力,何能传授内廷中成千上万的宫人?因此又在棋博士之下设有三名助教,帮手棋博士传授棋艺,固然皆无品级官身,但能够靠近内廷,安知不会一朝繁华?”
“棋博士助教?”陆瑾一愣,问道,“敢问此者为何?”
陆瑾点头笑道:“当然,倘若老伯不信,我们不如对弈一局,你看如何?”
吴整天审时度势,心知本身已无翻盘的机遇,笑叹出声道:“陆郎棋艺,公然高超,老朽实在自愧弗如。”
不消半晌,两人又各自落得十余子,陆瑾仿佛铁了心要与吴整天作耐久抗争般,黑子全在边角一线久久地磨蹭着,底子不往中心挪动。
陆瑾一字一顿地清楚言道:“此人名为谢怀玉!”
吴整天乃是当朝闻名棋手,一手棋术可谓已经登峰造极,瞧见面前青年不过十六七岁,心内里不免存有几分轻视。
伸脱手来,用食指中指悄悄捻起一子,陆瑾并没有如之前那般直接占有天元,而是采纳稳扎稳打的手腕,将手中黑子“啪”地一声拍在了边角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