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程阳升没有暴露哀伤,也没有堕泪,但俞木能够明白他的难过。
那是之前木木和程阳升过夜经常睡的房间,安插得很简朴,除了几本他们留下的书和几套少穿的衣服外,再无其他杂物。
奶奶年纪大了,一到家便让程阳升扶进房歇息,很快地只剩俞木和程阳升两人独处。
俞木觉得程阳升又会让他在门口脱衣服,是以也不敢进门,只是拉着衣角不安地等待发落。
俞木想上前体贴,但他才走出一步,程阳升便凶神恶煞地转过甚来瞪了他一眼,又把他瞪回门后。
他晓得程阳升要打他了。
程阳升并未紧握着刀,俞木抢过刀后把刀藏到背后,警戒地盯着他看。
固然程阳升做饭时老走神,但他做出来的饭菜味道非常不错,俞木早晨厚着脸皮多吃了两碗饭,一向吃到程阳升在餐桌底下用力踩了他一脚后他才乖乖停下,挺着吃得圆滚滚的肚子滚去厨房洗碗。
只见程阳升哈腰翻找冰箱里的东西,找了一会,抱著一些食材出来,抬脚轻关上冰箱门。程阳升把那些东西放好,先拿了一个小锅炖肉,又淘米烧饭,接着开端洗菜切菜。
“智障啊!”程阳升吼道,“我菜还没切完!割甚么腕!”
“木木还是如许,一吃饱就犯困。”奶奶看俞木打打盹就笑,“房间我都给你们清算好了,阳阳你先带木木去睡。”
“程阳升!你做甚么!”俞木吓傻了,不住挣扎,“放开!”
他的行动非常谙练,和俞木之前那手忙脚乱的窘态构成对比,一看就是家里卖力做饭的人。俞木能够想像畴昔程阳升和木木一起在这厨房做饭的场面。那必然是个热烈的场景,两个喜好的人腻在一起,厨房里会满是他们的笑闹声……
奶奶家的房间他和木木固然住过很多次,但奶奶清算得勤奋,房间里没有留下任何木木的味道,是以他也没去讲究沐浴换衣服的工夫。
俞木心跳加快,就怕他看刀锋挺锋利就想尝尝能不能割腕。
那一晚程阳升陪奶奶说了很多话,奶奶睡了后,他又单独一人坐在客堂里盯着电视节目发楞了好一会,直到半夜才上楼。
俞木呆站在客堂里,不晓得本身该干甚么,纠结着是否该开口和程阳升说话。
他蹑手蹑脚地躲在厨房外,探头去看。
求婚结束,奶奶要两人留下来过夜,别急着回家。
一片黑暗中,俞木听着程阳升粗重的喘气声,惊骇达到最高点。
俞木探头看了一下盆子,有几根菜叶没切到,程阳升的确只是想把那些菜切完……俞木一脸囧,难堪地嘿嘿笑了两声,把菜刀双手奉上,奉迎道:“辛苦你了,你要谨慎,别切到手……”
一看程阳升进厨房,俞木一颗心便提起来了,立即想到那天程阳升发作时的模样,就怕程阳升又想不开了。
俞木是被踹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