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指尖温热，暖着她麻痹的脸颊，叶小清吸了吸鼻子，脑袋俄然一片空缺，晕的理不清思路，只要眼泪不断地流下，如何擦也擦不洁净。
闻此，她用力摇着头，点头的同时还扑腾动手臂，恐怕他趁她不重视将她给抱起来。
何寒来找他的时候，他便感觉不对劲，现在一看，孟奕安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声音里染了疼惜，“别哭。”他抬起手，替她擦拭了泪水，“如何了？”
这人间最不会安抚人的，何寒感觉，也许就是她了髹。
还将来得及反应，她想张口呼吸，有甚么撬开了她的唇齿，呼吸刹时被夺去，唇上的行动不复和顺，好似有些倔强，让她感觉有些痛，呼吸都乱了。
孟奕安赶紧松了她的手，抬袖去擦拭着她的脸颊，可方才擦洁净她又哭了起来，夜里风凉，她整张脸被冻得通红，眼睛肿得像是核桃。
之前在盗窟，她常常喝那些兑了水的米酒，一喝就是好几坛子，向来不会醉，只是偶尔喝多了有些头晕，没想到王府的酒就是不普通，一坛子把她给撂倒了。
那夜，有温热覆在她唇上，让她悸动，让她不安，让她慌乱，细心一想，却又甚么都想不起来。
酒灌进嘴里，冰着喉咙的时候，她闭上了眼睛，酒真是个好东西，就算是喝得发晕，但她还是复苏的，以往她烦心的时候，都会喝一点酒，每次她都喝得豪气，寨中兄弟都崇拜她，说她千杯不倒。
泪水又一次不受节制地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流到嘴唇上，舌尖能尝到微微的咸，唇上的行动这才止了止，趁着这个余暇，她喉间挤出破裂的字。
酒坛子很沉，端久了胳膊都发麻，酒冰冷极了，叶小清喝着喝着嗓子很不舒畅，不受节制地咳了几声，辛辣的酒呛了她一口，她不得已趴在石桌上不断地咳嗽，酒顺着她的嘴角不断流下，沾湿了狐裘。
被他紧紧护在怀里，身子一下子和缓了很多，叶小清向后靠了靠，将满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喃喃自语普通轻声道：“你为甚么不睬我啊……不想见到我吗？”
孟奕安的眉头皱的愈发紧，他弯下身子便想将她抱起来，可她发了疯普通扑腾，死活不让他抱，他只得将她放回石凳上，半是安抚半是指责，“你身子冻僵了，先回房。”
屋檐下，何寒皱着眉，看着院中抬头灌酒的人，彼时她发觉到讲错的时候已经晚了，话都说出了口再也收不归去，猜想叶小清定是在孟奕白那受了甚么委曲，可就是不晓得如何安抚。
见她如此，孟奕安晓得她已经醉了，只得悄悄叹了一口气，随即直起家子解开肩头披着的大氅，将她紧紧裹了起来，他则在身后抱住了她，手去寻到她的，攥在掌心中替她取暖。
思来想去，她还是一咬牙，回身走出了拂柳榭。
提及事理来她能说三天三夜，说到嘴唇干裂，事理她都懂，但她就是难受，就是想哭。
像是心口破开一个洞穴，冷风从阿谁洞穴灌进了身子。
院中唯独一处石桌是方才打扫过，没有沾雪的，叶小清坐在冰冷的石凳上，手中端着瓷酒杯，悄悄摇摆，感觉太小喝不纵情，便顺手扔到了一边去，转而抓起一旁的酒坛子，启了封泥抬头就灌。
抓住了一些琐细的片段，叶小清赶紧伸脱手去，高高举着，缠住了身先人的脖颈，因为她的行动，肩上披着的大氅滑落到地上，她甚么都不顾，撑起家子，嘴唇重重磕在面前的薄唇上。
清寒的月夜与某一个月夜垂垂的重合了，她垂下了眼睛，在混乱的思路中抓到一些细碎的片段，那夜明月高悬，另有淡淡的苏合香气缭绕在鼻尖，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