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小清实在是憋不住,他话语间的笑意让她愈发没面子,一寨之主的脸都要丢尽了,她将手从嘴上撤下来,破罐子破摔普通胡乱地甩,撒够疯了才站定,抬头就去瞪他,“是又如何样不是又如何!你此人话真多!”
孟弈白一愣。
就连用饭的时候也不让人进阁房,饭菜都是送到外间,就连小黑也托给下人豢养。
果不其然,她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客房门口的孟弈白,他也许是方才回到王府,穿戴非常板正,有些风尘仆仆但并不狼狈,特别是踏在一堆碎木料之上,显得特别有气势,客房中有些阴暗,他逆着光,竟有些遗世独立的意味。
另有她花二十两银子买的、他从未戴过的白玉簪子。
而费事精叶小清毫不知情,正优哉游哉地蹲在阁房,围着一堆泥巴状的东西,伸动手不知在捏些甚么,为了制止有人偷看,她还把帘子给拉上了。
“甚么啊!”一听这话,叶小清不乐意了,她正色道:“你此人说话如何这么不入耳?甚么叫屯泥巴啊,我明显是在筹办礼品……”她说到一半,忽觉讲错,赶紧抬起手捂住了嘴巴。
她本想藏着掖着当个欣喜,乃至阁房的帘子都拉上了,还不让人出去送饭,没推测,最后竟然是她本身说出来了。
那出踹门的“哐当”一声惊天动地,还能听到木头碎一地收回的哗啦啦声响,想必彻夜得换一扇新门了,要不就得大敞着门睡觉了。
说着,伸手就去推了他,将他推远了些,她才得了空平复一下表情,“你都晓得是送你的了你还问,如何这么没脸没皮!不晓得这是欣喜不能提早说啊?”
也许是他看过来的眼神过于逼真,叶小清抬了眼偷偷瞧了瞧他,撞上他的眼神以后周身一抖,小步后退到阁房门口,后背贴到墙壁上,内心苦闷得直感喟。
特别是在客房那服侍的婢子们,甚么金饰都不敢戴,恐怕被那费事精拿去玩,每天都要把裙子扎得紧紧的,裙摆能做小点就小点,不然不知甚么时候就会被掀起来,毁了黄花大闺女半辈子的明净。
固然又热蹲的腿又酸,但她涓滴没感觉辛苦,反而热忱满满,能对着那堆泥巴揉个一整天,房中拉着帘子不辨日夜,她都是醒了就捏,困了就睡,也没人管她,过得非常津润。
叶小清双手叉腰,等着他的答复,可他并没说甚么,只看了一眼拉着帘子的阁房,放弃了出来一探究竟的设法。
刚才他一进府门,下人们就哭天喊地的围上来了,有的说何寒头领受伤了,有的说叶小清将本身关起来了,另有的说她怕是要想不开了,说甚么的都有,绕的他头晕,只得亲身来踹门。
忽视了她的抱怨,孟弈白径直迈步向前,三两步就靠近她,随即错开身,伸手想去撩阁房门上的帘子,可他还没碰到帘子的边,叶小清已经冲到阁房门口,伸开双臂死死挡住,仿佛是一堵人墙。
她这铜墙铁壁普通的戍守,让孟弈白非常无法,他抬手按了按额角,“……我不在的时候,你究竟做了些甚么?”顿了顿,“在客房屯泥巴?”
“看我?”叶小清有些忿忿不平的模样,指了指被大卸八块的槅门,“你踹烂了我的门,这还叫看我?”
阿谁“看”字他说得非常含混不明,语气也放得温和,如同恋人之间的低语,他伸手去摩挲着她脏兮兮的脸颊,用尽了他此生最和顺的神态,他本想看看她更加局促的模样,但她只眨巴眨巴眼睛。
她局促的模样尽数落进孟弈白的眼中,他忽觉风趣,唇角笑意加深,持续逗她:“你倒是故意。”他用心拖了拖尾音,“也不枉我一回府就来看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