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得了天大的赦免,婢子一刹时喜笑容开的,顾不上说甚么,应了一句便转过了身子,端起铜盆小步跑着出了房门。
再也没有踌躇,叶小清闭了闭眼,将手从他的发上挪下,呼出一口气的同时径直转过了身子,走至房门口稍稍用力推开了门,迎着敞亮的月光,抬步便走了出去。
不管如何,她都是感激他的,从一开端,到最后,她对他的感激分毫未变。
也许是阁房氛围过于压抑,让人好好的一个小女人这般局促,叶小清看着婢子分开的背影,想故作轻松起来,但是微微疼痛的头和疲惫的身子让她轻松不起来,末端,还是老诚恳实躺在床榻上。
好久未曾喝酒,叶小清实在有些馋,但她禁止地只给本身倒了一酒盏,还未将酒盏递到唇边,就听得孟奕安的声声响起:“你身子受了寒,少喝些。”
她一边漫不经心肠喝着,一边看着劈面的孟奕安不断地倒满杯中的酒,不知是遵循与她的商定,还是为了别的甚么,一向不断地喝着,期间一句话也未曾说过。
茶香袅袅,细碎的茶叶末沉在杯底,不烫口的温度方才好,斜斜靠在床栏上,叶小清端着茶杯,浅浅地抿了一口,她躺了一整日,竟然不感觉饿也不感觉渴,只感觉有些说不出的倦怠。
婢子说着说着说不下去了,因为叶小清呼出一口气,闭上了眼睛,觉得她活力了,婢子赶紧噤声,不敢再说,却不料过了半晌,叶小清展开了眼睛,“过一会让王爷出去。”她摆了摆手,“在此之前先给我打水来,我洗漱。”
直到叶小清抬起了头,状似不经意看了一眼劈面的人,指了指劈面的位子,轻飘飘说了一句“你坐啊”,这才突破了满室的温馨。
如果在之前,他们也许有说不完的话要说,叶小清从小到大话就很多,一时一刻都闲不住她的嘴,但是现在她不说话了,孟奕安也不知该说些甚么,四下温馨下来,不由得满盈着难堪的氛围。
婢子退下以后,阁房一下子温馨了下来,叶小清坐在桌边,一向无精打采地望着桌面上的纹路,孟奕安站在她劈面,眼神一向落在她身上,二人好久未动,也没有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孟奕安才深深呼出一口气,模恍惚糊唤了一声她:“君仪……”他头疼欲裂,感受周遭事物都在扭转着,让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我……”
也许是她轻拍他肩头的力道成了压垮认识的最后一根稻草,手臂再也没有力量撑着昏沉的头,孟奕安皱着眉,手臂缓缓滑落至桌面时,身子也瘫软下去,枕在本身的手臂上,想强留下的认识却恰好越行越远。
她手边的酒壶还是满满的,看着酒盏中残剩的酒,她悄悄叹了口气,将酒盏随便搁在桌子上,抬起眼来望着孟奕安,只见他轻皱着眉头,白净的脸上染了些薄红。
她的面上没甚么神采,眉宇间带着些倦怠意味,“不想吃这些……”她将筷子放在碗上,抬起手来撑着腮,目光没甚么焦距,“我们喝点酒吧。”
轻声说完这些,婢子等候地望着,但是让她绝望的是叶小清没甚么反应,她一时候不知作何反应,只得乞助普通看着站在劈面的孟奕安,只见他微微点头,婢子才眨了眨眼睛,垂着头退下了。
可叶小清仿佛是一夜之间改了性子普通,看都没看那些菜品,只是用筷子夹起一些,扔到碗里不再动了。
精美的菜品一道一道传了上来,无一例外都是色香味俱全的,且比以往用心,那汤汁那食材,都让人垂涎三尺。
待到孟奕安抬步走进阁房之时,叶小清已经穿戴整齐,洗漱结束,正端端方正坐在桌边,她的神采没有以往那般红润,衬得鬓边的发愈发乌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