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姑姑抱着我家的牛,死活不肯让防疫站的人拉走。她晓得这是我们两个的命根子,牛死了,我们的粮就断了。
这一天姑姑很沉闷,她没有用饭,坐在我们老屋子的门口看着牛棚发楞。
然后姑姑的了局,就是被这个男人拳打脚踢,轻则一顿大嘴巴,重则被这个男人用板凳追着打。
看着阿谁小老板抱着我姑姑进里屋,我当时固然小,但我也晓得这是不对的,我预感到家里要产生甚么可骇的事情。
他痛骂我吃他们家粮食,华侈他的钱,还会拽我的耳朵,打我的脸。
姑姑此时满脸的泪水,她不断的挣扎喊叫。
“小浪蹄子,是真他妈白呀!”
我故乡是乡村的,爷爷奶奶死的早,我父亲出外打工跟别的女人跑了,母亲气不过再醮他乡,当时家里只留下了一所老屋子,一头牛,另有一个半大的姑姑。
他们一前一后,姑姑嫁的阿谁男人按着姑姑的双手,而阿谁小老板,则已经快速的扯开了姑姑的上衣,正对她脱手动脚。
九岁那年我烧了一个男人的家,把他烧成了二级重度伤残,但是我不悔怨。我之以是那么做,就是为了不让我最亲的人遭到伤害。
我当时很小,只晓得牛死了,只晓得蹲在门口哭,却不明白他们为甚么要拉走我家的牛,又为甚么要把姑姑关起来。
这个男人收了钱和卷烟眉开眼笑,他竟然让我姑姑炒几个菜,在酒桌上连吓带骂的把她灌醉了,送进了小老板的怀里。
这就是我的姑姑,一个只会哭鼻子,内心却非常固执的女人!
蹲在大门口我不断的哭,我担忧姑姑,我冒死的敲打大门。
姑姑不爱他,但是他给的钱多,还承诺养我到十八岁,还会送我去上学。
那是我的姑姑,一个比我只大九岁的女人。
啃玉米,吃糊糊,姑姑还会给我买一根五毛钱的火腿肠。
见我不动,冯建国当下急了,他痛骂了一句“小逼崽子”,随后神采狰狞的抄起炕上的酒瓶子,甩手就向我飞砸了过来!
成果这话触怒了冯建国,他又喊又骂,持续又抽了姑姑四五个大嘴巴。
每当这个男人闻声姑姑的话,他总会痛骂我小崽子,骂姑姑是个贱货。
但我不敢,我怕阿谁男人揍我,以是我心中一急,就顺着墙底下的砖土堆,极其艰巨的爬上了后窗户。
我在墙外大呼,没人理我,我想捡块石头砸碎后窗户的玻璃。
姑姑眼神庞大的摸着我的头,她说咱家有钱,她本身就是钱。
被他一通乱抓乱捏,姑姑疼得面色扭曲,不断的挣扎喘气。
我们两个相依为命,那日子苦的就甭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