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表谢意，奴婢敬王爷一杯。”
“不感觉如许活着，很累么？”
“皇兄，你但是怪我动用私刑惩戒了婉妃娘娘部下的丫环，损了她面子？”
沐歌额上粘湿的碎发，混乱地贴在脸上，有些狼狈。是方才为了装出衰弱的模样，盖了两床厚锦被热出来的。
凤千辰挑眉，这般伶牙俐齿，倒是风趣。
原觉得景梦要带她去大厅或是内院凉亭，没想到倒是去了书房。
凤千辰排闼而入，逆着光，半明半暗的神采看得不太逼真。沐歌只听他降落的声音道，“云歌，你可真是好演技。”
凤千霖回顾，深深地盯着凤千辰，看不出喜怒，好久后才说道：“四弟，婉妃和她的人竟会做出这类仗势欺人的事，害弟妹流产，朕如何能够见怪于你，只是……”
沐歌鲜少见凤千辰如此沉默的时候，也不再说话。房内一时有些沉寂。
明知凤千辰在说本日之事，她却莫名有种被人看破了心机与奥妙的感受。
莫非她真的是……
他的愁，他的痛，底子不能说于外人听，只得深埋心中，因而愁更愁，痛更痛。
凤千霖无端端就升出了一股冷意。
第四十九章.愁上加愁
“臣弟多谢皇兄。”凤千辰抱拳，微微躬身谢恩，乌黑眼瞳上浮起一抹冷意。
随后，凤千辰叫人将房间清算洁净，又命人抬来热水。
这些年来，他已经风俗了埋没真正的情感，玩世不恭是他给世人看的面具，这张面具戴得久了，他都快觉得这是他本来的模样。
凤千辰赞美道：“你还不算蠢。”
凤千辰这番行动委实有些莫名，不过身上黏答答的难受得紧，她也顾不得很多，脱去衣服踏入澡盆里，美美地泡了个热水澡。
“你先洗漱一番。”凤千辰搁下这句话，径直走了出去。
“你能给本王甚么？”他染了酒意的眸子，在她身上抉剔的逡巡，嘴角邪魅地勾起，“难不成是你这幅身子。”
顿了顿，深深叹了一口气，凤千霖才又说：“只是朕俄然感觉，仿佛做错了一些事。”
随即，他又想起了一些旧事。秦暮歌倔强地对他说她是被谗谄的脸又闪现在了面前。
“本日之事都是婉妃的错，朕已命令将她禁足一月，扣除半年饷银，今后未央宫的人也不会再找弟妹的费事了。”
她又为凤千辰的空杯添上酒，“既然酒入愁肠，只为浇愁，王爷为何还要逼迫本身装得若无其事，同奴婢强颜欢笑，以粉饰真正的情感？”
凤千霖背身而立站在湖边，凤千辰掉队几步，只堪堪能瞥见他紧绷的侧脸。
“王爷也不差。”沐歌翻开被褥下床，倒了一杯凉茶喝了，又问道：“凤……皇上信赖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