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主子命如蝼蚁,何况是这么一个脏兮兮令人嫌恶的小娃。戚贵嫔的宫人们没有踌躇,由一个别态肥硕的内监两手抓着小娃的臂膀,拎起他往水畔走去。

她发上插着一支虎魄蝶戏双花鎏金的玛瑙簪,通身映着熠熠的光芒,簪首处镶着一颗极大的虎魄珠子,那边面裹着两只张牙舞爪的大虫,二虫保持着缠斗之姿,实足骇人。江心月见了她这簪子不由发展一步,口中惊道:“你真大胆,这么可怖的金饰也敢戴在头上,我是碰也不敢碰的。”

然后,他两眼一翻躺倒在地上,小小的身子不断抽搐。白黄的沫汁,缓缓沿着他的嘴角流淌而下。

一个嬷嬷大惊之下,将悯郡王紧紧抱起,不顾他口中吐出的肮脏,慌乱而心疼地哄拍着他;另一个嬷嬷则双膝跪地,朝江心月叩首哭求道:“莲德妃娘娘,求您救救我家主子,他又病发了,求您救救他……”

那是一个滴着满嘴鼻涕的三四岁的小娃,他浑身都沾了枯萎的枫叶和尘泥,浑身高低只能用一个“脏”字来描述。他不知何时爬进了初亭,扯住五皇子乳娘的裙角爬着,又用手去够包裹五皇子的锦缎。

“这里的景色美,娘娘不如再坐一会……”戚贵嫔在她身后道。

戚贵嫔被他说得讷讷不能言。德妃位高,她即便被叱骂不平,也只能低头听训。

究竟公然不出她所料。呆滞的刹时,枫叶林中突地闪出两个行动慌乱的嬷嬷,她们的面色极焦灼,一见那小娃被戚贵嫔的一众内监拉扯着,此中一个便俭省惊呼道:“郡王小祖宗,您如何跑到这里来了?”

她这一时生着闷气,旁侧的五皇子却又细细地哭了起来。她不由感觉烦恼,转头一看,却当即惊呼道:“你……你是那里来的小主子……”

江心月一边说着,一边移目看向那正在哭闹挣扎的小脏娃。他双手乱舞,脚足蹬踢,口中还呜呜哇哇地又哭又喊,却没有一句能为人所听懂。

而悯郡王此时并未完整晕厥,他只是有力地抽搐着,嗟叹着,不成人形。但是当他看到宸妃发髻上那颗巨大的虎魄珠子时,蓦地惊骇,猛地大声哭嚎一声,继而垂垂地落空认识。

宸妃见她怯懦,不由感觉无趣,回顾缓缓踱步往悯郡王那边走去。她靠近了两个嬷嬷,并不似江心月普通因悯郡王的病痛而怜悯,倒是端倪快速凌厉起来,道:“宫里的端方,你们是更加不放在眼里了!悯郡王随便出重华宫,你们两个侍婢该当何罪!”

江心月倒是冷冽地笑着,道:“她那点子把戏,还入不了本宫的眼。本宫有何害怕,有何不能来!”

江心月在前未行几步,便听背面一片喧闹,仿佛生了事端。她便回身归去探看。

这边的江心月倒是微微眯起了凤目,看向那两个俄然呈现的嬷嬷。悯郡王不是随惠妃居在重华宫么?那不但不属于内廷,且是佛门重地,惠妃当年自请带发修行,已经永不得出入内廷了,她的儿子怎会乱跑出来?

一声“郡王”,惊得戚贵嫔及她部下的宫人瞠目结舌,阿谁肥硕的内监也再不敢拉扯小娃,几个宫人纷繁腿软跪地。

“娘娘,您何必来一趟呢,您看她这幅模样……”菊香贵喜一众均小声而愤然隧道。

乱极了。江心月只感觉乱极了。

两个嬷嬷听闻惊惧起来,均朝宸妃跪下,连连告饶,一边哭着求道:“娘娘如何措置奴婢们都可,只求娘娘快些宣太医,救治我家的小王爷……”

江心月和多数女子普通无二,都怕这些虫虫蚁蚁,特别是这么大个的虫。她连连发展数步,不迭道:“你喜好就好,本宫对它可没有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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