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世,元君凡胎落地终为人,投胎南陵沐氏皇族,九岁那年,怎奈三国联手霍乱南陵,亡国灭种,逃亡六年,飘雨残落。
想来她从未犯过十恶不赦的大罪,老天没来由这般刁难她,这统统的统统都归咎于阿谁男人,阿谁与她一同拜过六合的男人,想到这里她恨的牙根痛。
赤雨烈不明白甚么是人间正道,更不懂王业霸权是何物,只晓得从一而终,坚毅不渝。
恨不该入情太深,言听计从,身陷囹圄。
沐心岚抬头望着万丈谷口之上,任凭冷泪满溢眼眶,恍惚的视野里,夙阳云清仍然高大伟岸,英姿飒飒,苗条的躯体如一棵劲松而立,服下万年仙灵的你更加神采盎然,眉宇间流转着的万紫千红仿佛能划破统统虚空,眸中有明丽的月、炙热的阳,一眼便可熔化我眼中簇起的万年寒冰,可你却将我最器重的温存和流光十足给了他身侧的阿谁不妖媚不清秀反面顺却诡谲醉心的女人―神爵公主―子、桑、玉、笙。
“皇后,杀了她便是。”
何如她一介凡人,只可暗自垂泣,哀痛自怜,可她内心仍挂着一丝但愿:“我不信赖你会忘了我们之间海誓山盟的过往,我不信赖你会健忘我为了你所支出的万年仙骨仙灵,我不信赖你曾说过的毫不另娶都是随口戏言。我日日夜夜等候着你想起我,奉告我你的所作所为都是无可何如!”
想起了黑泥潭里养了几个月的青蛇,干脆选来一只肥的煮一锅肉汤,配着九转七巧花和几支蜈蚣脚调味,浓香且又剧毒非常。
他向着彼苍白日发誓他会等元君循环转世,毫不另娶。
夜风中,寒雨下,窗棱旁,谁还记得当年阿谁情深意笃的太子妃赤雨烈―雨烈元君下凡后的化名,是谁北风夜雨中孤影残怜、冷泪盘跚。
她细细的嚼着嘴里的蛇肉,虽是极细嫩香醇,可吃了六年的炊事真让她的舌头甚觉烦厌。
为了寻觅一缕阳光,她的双脚趟过万千毒虫蠕行的泥浆,扒开悬在头顶交叉的蛇群,穿过猛兽占有的黑水洞,踏上一片姹紫嫣红的毒花地,头顶是昆仑叶最薄之处,更多的阳光穿透过来,她在那略略炽热的艳阳里谨慎翼翼的怅惘着内里的天下。
国破江山碎,沐心岚九死平生登上坤山之巅,时隔百年再入紫清云宫。
机遇之下子桑玉笙得知婢女容锦便是逃亡官方的沐氏遗孤,当即斩断她的手足之筋,锁于万毒谷,二人仍不甘心怕她逃脱,取来北冥上古之宝昆仑叶封印于谷口,她本是一介凡人,一剑便可送她见阎罗,为何大费周折折磨于她,她不想她死,偏让她生不如死。
心头之痛,比那天国酷刑,天雷地噬更让她万年俱灰。
“万丈尘凡里有我对你的眷眷情深,三生石畔,何如桥旁,写着我对你斯须百年的等候。”
不管沐心岚内心多么山呼海啸,夙阳云清的声音悠悠而安静,一字一句如玉珠落盘,又如夜莺沉鸣,藏着些许安然,些许豁达,些许无所害怕。
沐心岚只感觉阵阵剧痛使她的认识越渐恍惚,就连悲伤的力量也提不起了,大不了再去阎罗殿走上一回,下一次她断断要喝尽那一碗孟婆汤忘了这些千条万绪,如有来生毫不再爱这个男人。
仙灵给了他,愿他长生。
她不能健忘她曾是瑶池仙界的一品女仙,她记得本身在瑶池旁旖旎踱步,瑶池里微风和顺,烟波盈盈,弓足飘香,那一袭镶嵌粉红色落花刺绣的红色锦袍是她在天君赐给她的温月阁中精挑细选的,如落花缤纷,星宇流转,碾着碎步赶赴群仙宴,众仙赞她如画中人从画中而来,面庞和顺绰约,神情流媚妩盼,那般仙姿动容,众仙皆称她为雨烈元君,与她把酒言欢,共享蟠桃之味,长生之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