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蔡婉芸也跟着过来，皇后开了口，“蔡嬷嬷，你去永寿门守着，没有本宫答应，任何人不得出去。”蔡婉芸一愣，看看紧跟着皇后的桑枝，眸色一暗，毕竟还是垂首道，“老奴遵旨。”
皇后和桑枝刚到门口，就被静妃拦住。她眸子咄咄逼人，抓住皇后的手腕吃紧问，“这是甚么意义？”
“好。”桑枝慎重应下，搂住她说，“深宫艰险，我们只要情意相通，坦诚以待才气好好走下去。素勒，”桑枝道，“我晓得斑斓的事，斑斓有遗言拜托于我。”遂把此事一五一十说给素勒听，并交代出半张银票的事。末端弥补说，“想必静妃已经猜到银票与斑斓有关。”
见桑枝不说话，皇后低声道，“你不晓得静妃的性子，她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何况斑斓已死，她轻则一心寻死，重则只怕要大闹起来。”
听完此中盘曲，皇后不由唏嘘，“斑斓不愧是静妃贴身的人。”沉吟下又道，“但毫不能让她晓得斑斓的事。”
皇后和桑枝刚踏进永寿宫大门，静妃俄然转头问，“皇后娘娘，臣妾记得，当初您说，不管如何不能留桑枝在坤宁宫，不知现下桑枝留在哪宫？”
“好。”皇后也不是拖泥带水的人，事情轻重缓急天然拎得清。
蔡婉芸已经安抚下了静妃，静妃坐在首坐，手中紧紧攥着那半张银票。却低着头，让人看不清她的神采。
惹得皇后无声嗔她一眼，却也心头一暖。
桑枝暗自松了口气，却还是不肯移开半步，皇后还是被她挡在身后。静妃斜睨她一眼，似笑非笑道，“出去讲。”
“请。”桑枝紧跟着静妃，把她和皇后隔开。
静妃就笑起来，笑着笑着却有眼泪落下来，“真好，你另有桑枝。”
“静妃娘娘，”桑枝沉声接口，“这半张银票是我给您的。”
皇后神采未变，也没等闲开口，很久却道，“桑枝。”叫了这个名字，皇后拉住桑枝的手，迎上桑枝的眼睛低声说，“方才……我们在做甚么，你……你……”皇后到底有些羞于开口，“你晓得……吗？”
“承蒙皇后娘娘大恩，奴婢已经被赦免了。”桑枝说着话，还是紧紧抓着静妃的手腕，唯恐她对皇后用力。
“这是……斑斓姑姑拜托我的。”
“你？”静妃眉头一皱，“为了甚么？”
静妃看看她，又看看被她极力挡在身后的皇后，怔了会儿，终究松开紧攥皇后的手，“好。”
“不，你留住了。”桑枝吻上她额头，“先去永寿宫吧。以防万一，我与你一同前去。”
皇后摇点头，“宫中事件，不能豪情用事。斑斓的事情，毫不能奉告她。”
桑枝笑笑，接着感喟道，“那就不奉告她吧。这件事我们瞒着她，愧在我们，倒也保全了大局。这是最好的挑选了，你不要自非难过，你不是无情之人。”
桑枝沉默一下，望着蕉萃不已双鬓添华发的静妃，只一眼，就心中不忍的别过眼去，到底还是说了话――
皇后没推测她俄然说出这话来，面上有些热，却垂眸道，“我还觉得，你会怪我无情。”
“你值得我冒天下之大不韪。”千言万语都化在了这句话里。
皇后这才有些瓮声瓮气，“昨夜……我都留你不住。”
皇后眼眶有些潮，抓紧她的腰轻唤，“桑枝。”
“纵死无悔。”一样悄悄吐出这四个字，桑枝感觉这平生都有了交代。她握紧皇后的手，四目相对，此时无声胜有声。
“或许只是我畴昔并未真正体味你，”桑枝慨然一笑，抚上她的脸颊道，“不过，不管如何，你都让我没法移开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