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赶紧扶住她。
静妃嘲笑。
静妃床边只要一个惶恐失措的四喜，恪妃在一旁低头站着，让人看不清神采。偌大的永寿宫冷僻至此，也让皇后内心不是滋味。宫人传报过后，恪妃和四喜赶紧跪下施礼，皇后让她们平身，随即令太医给静妃检察环境。
坤宁宫召恪妃。恪妃垂首跪下，皇后一个字都没说，悄悄地等。
“已查实，是被山匪所害。害人的山匪也已经伏法，找到的也是尸身。”
待房间里只剩下皇后和静妃时，素勒才压着肝火开口，“姑姑，此事，本宫毫不知情。”
皇后和蔡婉芸在一旁看着，唯恐静妃做出甚么事来。但是静妃只是悄悄地站着，一言不发地看着，没有发疯，乃至没有抽泣。
皇后收回目光，心中有些感喟。不由得想起桑枝的话――恪妃是明哲保身惯了的，她等闲不害人，也毫不会肇事上身，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这类人，用着也是不放心啊。
人在上位久了，总不免会心生孤傲。这是人道。太后施恩，也满手鲜血。但是太后不怕仇怨。
“真巧。”静妃声音悄悄地，却听得旁民气颤。
她的算盘打得好，摆布既不获咎太后，也不违逆皇后。她风俗了抽身。可她忘了，今时分歧昔日。她已然向皇后表过忠心，却又这么一推……固然明面上看起来顺理成章，但内里那些不成明言的事情，莫非皇后会看不出来？
“何罪之有？”
“当日永寿宫案发，动静传到本宫手中，就被太后晓得。本宫日夜兼程赶回宫里，马上命性命令调查。但是连续十多日都毫无动静，直到――”皇后顿住，还是看了眼静妃，这才接着说，“直到宫人带回斑斓的尸身。”
恪妃还要再撞，闻声皇后的话顿时心头一凛。她昂首望向皇后，头一次感觉面色如常的皇后如此慑人。
“也是山匪。狗咬狗，打起来了。”
这话无异于火上浇油。皇后惊奇地看她一眼，但是静妃只是顿了顿，目工夫冷地扫过恪妃，却还是直直锁在皇后身上，“皇后娘娘，你奉告我，斑斓，在哪儿？”
一炷□□夫畴昔，恪妃终究扛不住这鸦雀无声的氛围，开了口，“臣妾知罪。”
她更明白，此次是真正没有退路，也不能再明哲保身了。
皇后凝睇着静妃的背影消逝在视野里，沉默一会儿，吐出两个字，“回宫。”
她们心照不宣。
天下事，最怕一个“巧”字。
好久，像是经历了一个冬夏，静妃终究开了口，“她是如何死的？”声音安静地让皇后惊奇。要不是喉咙的沙哑和模糊地颤抖，几近要让皇后觉得，死的斑斓不过是一个无关紧急之人了。
已是春末，万物蓬葆，就连乱葬岗都有新嫩的绿芽冒出头。
殿内寂然。皇后目光转向恪妃，却见恪妃望着昏倒不醒的静妃，眸中闪过一抹怜悯之色。但是那神采以后，紧随而来的是一片冷酷。像是发觉到皇后的目光，恪妃眼神一对上皇后顿时有半晌惶恐，也只是转眼即逝，转而暴露恭敬之色。
太医和下人鱼贯而出。而四喜，瞥见静妃挑衅皇后，直接吓傻了。恪妃正要走，眼角瞥见这个呆若木鸡的小宫女，嘴角一抽，正想不管本身走，可眼下景象又容不得她不管。因而挥挥手，令身边的侍女把四喜也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