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 第144章 八洞天(18)
若欲与君为伉俪,愿天真化女人身。
徒向着土堆前线酒,恨未曾写真容留作记。纵则向梦儿中能相会,痛杀我昧平生怎认伊?想当初两月间无知识,到现在十年余空泪垂。除非是起死复生,一双双学丁令还灵也,现原身使我知。
生哥看了,笑道:“你若呼我为哥哥,我也呼你为mm。”因亦口占一绝以答之云:
卷八
王保祭毕,才换了冠带,恰值颜权也来弔奠。王保等他奠罢,一同别了生哥佳耦,再备祭品,同颜权到双忠庙去拜祭了一番。颜权又将古刹重修,神像再塑,然后与王保一齐赴京。生哥自与冶娘庐墓。又闻朝廷有旨,着玉田县官为廉国光立庙,岁时致祭。生哥遂同冶娘到彼处拜祭了,复回墓所。三年服满,然后起家赴京,谢恩到任。
前此阴阳都是假,目前男女尽归真。
爱你才郎似女郎,几疑书室是内室。
一场幻事是消息,这段奇缘真笑柄!
幼女私设祭,吞声泪暗潮。纸牌不设魂来否?望空默祝灵间否?改装换衣亲知否?伯道不幸无后。愿把裙钗,权当儿郎消受。
次日,生哥又到冶娘家来。冶娘等颜权出去了,以言挑生哥道:“姐姐如此聪明,必定精于女工,为何再不见你拈针刺绣,织锦运机,把薛夜来、苏若兰的本领做与小弟一看?”生哥道:“我因幼孤,母亲娇养,未曾学得组绣之事。”冶娘笑道:“如何题诗舞剑却偏学了?我知你女工必妙,若遇着个女郎,定然把组绣之事做将出来。今在小弟面前,故只把男人的伎俩采夸示我耳。”生哥道:“丹青与组绣,正复相类,莫非吾弟倒长于组绣么?”冶娘道:“我非女子,哪知组绣?你是女子,倒仿佛习男人之事,却反把女工问起我来?”生哥笑道:“你道本身不是女子么?只怕女子中倒没有你这个聪明人物。”冶娘也笑道:“姐姐本是女子,却倒像个男人,也还怕男人中倒没有你如许俶傥人才。”因指着纸上所书画红拂私奔的图象,对生哥说道:“姐姐若学红拂改换男装,莫说夜里私奔,就是日里私奔,也没人认得你是女子!”生哥笑道:“你叫我私奔哪个?我若做了红拂,除非把你当个李靖。”冶娘见他说得入港,便又指着画上鸳鸯对生哥道:“我和你姊弟相称,就如雁行普通,恐雁行不若鸳鸯为亲热,姐姐虽长我一岁,倘蒙不弃,待我对爹爹说了,结为佳耦何如?”生哥听罢,低头不语了半晌,俄然两眼堕泪。冶娘惊问道:“姐姐为何烦恼,莫非怪我说话冒昧么?”生哥拭泪答道:“我的行藏,无人能识。既蒙吾弟如此错爱,我今只得实说了。”便去桌上取过一幅纸来,援笔题诗一绝云:
红罗盖却粉郎头,皂靴套上娇娘足。作揖的是新妇,万福的是官人。只道长女配其少男,哪知巽倒是震,艮倒是兑;只道阳爻符合阴象,谁识乾反是地,坤反是天。白日里唱随,公开倒置粉去;黑夜间佳耦,公开较正转来。没鸡巴的公公,倒娶了有鸡巴的子舍;有阳物的妈妈,倒招了个没阳物的半子。只恐新郎的乳渐高,正与假婆婆普通捣蛋;还怕新娘的须欲出,又与假爹爹一样蹊跷。麋边鹿,鹿边麋,未识孰麋孰鹿;凤求凰,凰求凤,不知谁凤谁凰。
哪知事有刚巧,既因学画生出这段姻缘,又因买画引出一段境遇。你道有何境遇?本来当时孝廉花黑已中过进士,选过翰林,却因与丞相业厄虎不睦,致仕家居。他的夫人蓝氏要画一幅行乐图,闻得留后村须家的媳妇程存奴善能逼真,特遣人抬着轿儿来请,要邀到府中去面画。冶娘劝生哥休去。生哥因念花黑有收葬他父母大恩,本日不忍违他夫人之命,遂应召而往。那夫人只道生哥真是个女子,直请至内堂相见。叙礼毕,吃了茶点,便取出一方白绢,教生哥写照。生哥把夫人再细看了一回,援笔刻画起来。瞬息间画成一个小像,真乃酷肖。夫人看了欢乐,唤众女使们来看,都道像得紧。夫人大喜,非常赞叹。因又对生哥道:“我先母蓝太太的真容,被我兄弟们丢失了,今欲再画一幅,争奈难于临摹。我今说个范围与你,就烦你一画。若画得像时,更当重谢。”生哥领诺。夫人指着本身面庞,说那一处与我先母不异,那一处与我先母略异。生哥依她所言,恁空画出一个真容。却也奇特,竟画得仿佛如生。夫人看了,拍掌称奇。一头赞,一头再看,越看越像,便如重见了母亲普通,不觉哭泣涕零起来。生哥在傍见夫人涕零,也不觉泪流满面。夫人怪问道:“我哭是因驰念先母,你哭倒是为何?”生哥拭泪答道:“妾幼丧二亲,都未曾认得面貌。今见夫人补画令先慈之像,因想妾身枉会逼真,偏无二亲可画,故不由泪落耳!”说罢,又堕泪不止。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