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 第157章 五凤吟(9)
定海平氏婉如步和婉如题罢,就实在伤悼,忍不住啼泣。夫人着忙劝道:“我原为你愁闷,故上来与你遣怀,谁知偏遇着如许不相巧事,倒惹得你悲苦。快不要如此,惹得旁人瞥见笑话。”遂玩耍也没心肠,大师绝望而回。随即就着人遍城去访绛玉。又没个姓名,单一味捕风捉影,天然是访不出来的。晚间郑飞英告别常州府出城上船。宿了一夜,次日就开船,一向到家不题。恰是:
信步行去一看,劈脸就是轻烟的诗,暗惊道:“曾闻祝郎说有个轻烟,是邹蜜斯身边使女。缘何这里也有个轻烟?”再去约酒,是写着“定海邹氏妾”,便道:“本来就是她。为甚么来到这里呢?”也不体贴,就看第二首,惊道:“这笔迹仿佛祝郎的。”遂不看诗,且先去瞧他落款,不觉大惊,且喜。忙对夫人道:“本来是祝郎题的两首诗。他竟在此也不成知。”夫人猜道:“这诗像已题过量年。你看灰尘堆积,笔划已有掉损的地点。断不在其间。”婉如不觉哀痛。再将诗意反复观玩,滴了几点眼泪,又去看第四首。倒是素梅的。一发奇特,叹道:“看她诗中,公然祝郎不在其间,连她也未曾遇见,是见诗感慨和的。”再看第五首诗,又是绛玉的。垂泪道:“咳!你却卖在这里。不幸不幸。”看完,心上也要和他一首。就叫小厮到船中取上笔砚来,也步和一首绝句道:
话分两端。半日笔忙,未曾理获得绛玉事情,且听细表。说这绛玉,自那日枣核钉卖她,刚好一个官儿买来,希冀进京,送与严嵩讨他个欢乐,要他升官。不料这官儿行至常州府,忽得暴病身亡。夫人见丈夫已死,后代又小,没小我支撑家门,恐留着这少年仙颜女子肇事,就在常州寻媒婆要嫁她。这常州府有个极奸刁、极恶棍的公子,姓邢,名国端,字得祥。老婆韩氏,是个酸溜溜的只好滴牙米醋,专会降龙伏虎打丈夫的都元帅。公子父亲是吏部郎中,他不肯随父亲到任上去,故此在家,一味刻薄胡行。见一有好田产就去占,不占不住。见人有美妇人就去奸,不奸不止。领着一班好肇事的悍仆,惯倾人家、害性命。合城人受其苛虐,畏他权势,皆敢怒而不敢言。这日只在外边闲荡,不知她如何晓得那夫人嫁绛玉的信儿。知她是外路的新孀妇,一发可欺,就考虑要白白得来。叫家人去对那夫人说:“你家老爷当初在京选官时,曾借我家大老爷多少银子利用。原说有个丫环赔偿。至今数年,本不见,利不见,人又不见。本日到此,并不提起。是何原因?如果没有丫环,须还我家银子。”那夫人正要发话,却有本地一个媒婆私捏夫人一把,悄悄说道:“大家说邢公子叫做抠人髓。夫人莫惹他。若惹他,就是一场大祸。诚恳忍口气,揉一揉肠子,把人与他去罢。”遂将公子常日所为所作,如此如此,这般这般地奉告夫人。那夫人是孀妇人家,怯懦畏祸,又在他乡不知事体,就忍气吞声抽泣一场,唤绛玉出来随他家人去。那绛玉自从枣核钉打收回来时,已将性命放在肚外,本身还道这两日余生是不测之得,便就叫她到水里火里去,她也不辞。闻夫人叮咛随他去,也不管好歹,竟然同那些家人到邢家去了。
一日,二人愁闷,在街上闲闯。忽撞见巡城御史喝道而来,看祝琪生,就叫一个长班来问道:“相公但是定海祝相公?”祝琪生暗吃一吓,问道:“你问他怎的?”长班道:“是老爷差来问的。”祝琪生道:“你老爷是哪个?”长班道:“就是刚才畴昔的巡城沈御史老爷,讳宪,号文起的。”祝琪生才悟放心道:“既是沈老爷,我少刻来拜。”长班又问了祝琪生寓所,就去答复本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