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子担了书去,到花家依样儿说,文姿闻声丈夫有家书返来,忙忙接过,等不得二叔回家,本身拆开,央邻居来读。读完,文姿呜哭泣咽地哭将起来。小子跑回家下,乌心诚道:“想必入彀。你且吃酒,我去问问小子的。”走去问时,公然说花大娘忙拆了书,如此如此。乌心诚即走回道:“花二哥,事已有绪了,再过三五日,我自央人来报死信。然后觅一个好主儿嫁她,自伏妥当。”两人欢别。

酒间,云上升问道:“贤弟宅上另有何人?”花美女道:“先父母早归,有两个舍弟,一名花娇,贱字笑人;一名花媚,贱字隽人。”云上升心中想道:花笑人是我仇家,本来是他兄弟。只作不知,冒充问道:“介弟俱可在庠序?”花美女道:“已弃业久矣。现在在寒舍,运营糊口。”花美女也问了一番。而后三人说些边关防备之事,又饮了一时别散。

且说花笑人同乌心诚、张洪裕暗计抢嫂之说,花隽人在外听了大惊。见三人送别出门,花隽人闪过一边,又远远尾着二哥以后,只见到得乌心诚家中,就将十两一封,谢了乌心诚,又拿出数钱碎银,叫买了酒肉,二人畅怀痛饮。花隽人忖道:“二哥又做没天理的事了!”一竟走回家,到大嫂房中,悄悄地把二哥卖嫂兑银、明晚抢亲之事,细细说了一遍。文姿传闻,只是感喟,听完,呆了半晌,冷静无言,要说也说不出,要哭也哭不出。此时已是夜深时候,花隽人出了房门,文姿即上了灯,呆呆地倚了桌儿,托了腮儿,对了灯沉沉吟吟儿坐着。坐到夜深,想了一计,反笑一笑,自言自语道:“未曾想这般丑恶心肠,前番受了这般磨难,现在在此又背卖兄嫂。叔不仁,嫂不义,明日不得不设想还他。”随即灭了灯,上床睡了。只闻声花笑人来家,醉语胡涂,欢声高亮,秦氏道:“有何欢愉心肠,何喝得这般泥烂?”推入房中,叫“睡了罢”。此夜花笑人得了银子,与秦氏实在欢会了一场。

不幸那花笑人,带了枷,眼泪双垂。两人抬了枷,还一步一步儿,行走不上,就是那三寸弓足的小脚儿,也没有如许袅娜。前日楚霸王的豪杰,现在变了一个夜宴的美人了。有一首《长相思》辞儿为证:

§§§第三回拒美色得美又多金

柳腰樱口海棠姿,素缟妆来愈勤思。

秦氏放心不下,就在店中居住,伉俪不时抱怨激聒。又兼杨三因柳氏杖了二十,经常临门叫骂,不成一店。主顾渐少,将花美女一百两安家钱都用尽了。只得退还店房,仍回籍间居住。而后还是与乌心诚撮空打哄,又惹出事来,几近丧死。

过了数日,云上升有事来谒。苏镇把前事前与申明,然后整酒会席。云上升道达苏镇之意,花美女仍然再三力辞。云上升道:“贤弟若坚执不收,则镇台必弃此妇矣,此妇将何归乎?”说到此处,花美女只得顺服,当晚即完了姻。两个美人,如鱼似水,不必说了。

苏镇想道:此妇情私于外,难以留身。欲遽绝之,未免不忍。我看花兄之正气,较之明烛达旦,能够并美千秋。他现在旅店苦楚,前人将爱妾以换马,我今将爱妾以赠友,岂不更胜?不如假作不知,他日央云兄作筏,送与花盟兄,以全二人之愿,以报不淫之恩。一面想,一面还是巡关去了。

花笑人奸情一案,蒙师台治以夏楚,枷警过衙,在笑人已知洗胃刮肠,改弦易辙矣。乞师台弘开日月之天,魍魉不敢再现。临楮不堪翘企。

云上升次日发书,写道:

三寸弓足常布地,一心想着向天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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