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荣春说道:“道长,小生就此告别了。”法通道:“为着何事如此焦急?”李荣春将前事说了然一遍与道长听,那道长亦为其肝火不平,道:“大爷,尔平生未受人欺,本日花家明显要来欺着大爷,但是还与不还,休得与他负气,万般事只能容忍为是。”李荣春道:“长老,我想花子能固然不仁,见了我一定敢甚无礼。”法通道:“虽如此说,我见大爷面色不好,须应以忍为要。”李荣春道:“多谢了,来日再见。”遂别了法通往花家而来。他因被三元激了几句话,以是面貌带怒,那些闲人见李荣春气色昂昂的走,不知要与那个打斗,大师说道:“不知大爷如此大怒与谁朋友,我随他去帮忙帮忙。”世人齐声说道:“讲的有理。”遂随了李荣春而行。

再说花子能押着肩舆来到府中,叮咛家人预备今晚结婚物件。此时施蜜斯轿已到内堂,那三十一个偏房小妾早已闻知娶了施蜜斯返来,遂大师商讨前去接她。那些小妾多是艳妆打扮,抹粉涂脂,走到施碧霞轿前叫道:“蜜斯请出轿。”施碧霞一看,心中暗想:“为何这些女子尽是艳妆娇娇打扮?看她们这等行动不似上等之人的模样,如果劣等之人,又不是这般打扮,奴家到此还是做丫头,为甚么蜜斯称呼?看此家倒是个大官家,只是这三十余人教奴家如何称呼她?”只得叫声道:“各位请。”这些小妾一齐说道:“蜜斯请。”遂将施蜜斯引上万香楼。这些小妾道:“蜜斯请坐。”施碧霞道:“各位请坐。”

§§§第三回铁罗汉活擒侠士

不说道人自思自想,且说来贵回到家中,正吃午餐的时候,遂将此事禀与李太太晓得。李太太当即叮咛总管:“取银五十两与来贵去办。”那淡氏大娘道:“婆婆,我想妇人死尸必须妇人收殓才是,不如叫王婆前去奉侍下棺,不知婆婆心下如何?”李太太道:“媳妇,尔说得极是有理。”便叫王婆前去奉侍。来贵与三元同王婆三人走到半路,来贵道:“我去买棺木,三元哥,尔同王婆先去,但此银子必须交施蜜斯亲收。”三元说:“晓得。”遂一齐直走到玉珍观。三元道:“道人,尔去请施蜜斯出来,银子在此要交与她。”道人应说:“即交小道也是一样的。”三元道:“要劈面交与蜜斯的。”道人暗想:“料瞒他不过的,待我向他说个明白,或是或非就不干我的事了。”遂说道:“小大叔,若说施蜜斯已被花子能抢去了。”三元道:“尔这道人,做甚么活动惹伊抢去?”道人说道:“小大叔,莫非尔不晓得他的短长?小道只说得一句施蜜斯是李大爷买了,他就将两个巴掌打得小道满面通热,他尚不肯歇,还要将小道送交县官去打枷。小道再三要求才歇,实不干小道之事。”三元道:“歹了,歹了,别人由他抢去,我家大爷周济的人尔也敢抢去了。花子能,尔这狗王8、小乌龟真不仁,不是我说夸口,别人怕尔,我家大爷是不怕尔的。道人,这里五十两银子拿去快办丧事。王婆,尔出来照顾照顾。我去报与我家大爷晓得。”说完,就行如飞地去了。那道人同王婆进房来,道人说:“此位就是施大爷,天生如此奇形怪状,却不要惊骇他,我去了就来。”说尚未毕,只见来贵买了棺木已到,道人也将此事对他申明,来贵闻言,一时大怒,将花子能名姓大呼就骂不断口,也来帮忙道人摒挡丧事,又请大夫来看施必显的病,按下不提。

管门的报导:“少爷出来了。”那花子能见及李荣春,叫声:“李兄,久不相会了。”李荣春想道:“我亦何尝与他称兄道弟。”只叫声:“少爷,久久不见了。”花子能道:“不敢,不敢,我门生何德何能敢承帮衬,欢迎不周,多多有罪,请进内奉茶。”李荣春应道:“请。”两人谦逊了一回,遂联袂同业,来到加德堂。这加德堂是第二进的大堂。那花子能与李荣春到堂中,遂分宾主坐下,家人献茶吃毕。花子能道:“叨教令堂大人纳福。”李荣春应道:“托赖。”花子能又问道:“令阃纳福。”李荣春答道:“颇过。”花子能又道:“老兄迩来一贯清吉?”李荣春道:“不过如此。”亦回问他道:“少爷迩来清吉?”花子能答说:“亦不过如此。但思我与老兄均是宦家,相互又是个财主,又同亲居住,尊府离我舍间虽说有二里之远,亦算是隔壁右,为何路上相遇如同不认得一样,亦无一言相问,倒是为何?”李荣春道:“少爷乃赫赫相门,四海名闻,我是一介贫士,安敢与少爷来往?”花子能应说:“又来讽刺了,小弟早欲与兄结拜,弟奈山鸡不敢入凤群。”李荣春回声:“言重。”花子能道:“我想李兄虽有百万家资,到底不是本身趁来的,乃承先人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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