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通养性获奇缘

曹天吉固然是个豪杰不贪女色,到此时节见秦氏做出各式风情,如何不被她着了魔?心中暗想到:看此风景是故意于我的了,待我再将言语挑她,看她如何?遂说道:“少奶奶,尔有此天姿国色,少爷还要这很多小妾何用?”秦氏道:“咳!不要提及,我家少爷乃是贪花爱色之徒,多一个好一个,我也未曾见人家小妾有三十多个的。”曹天吉道:“如此岂不迟误少奶奶的芳华了?”秦氏道:“这是我宿世不修,此生仿佛活守寡的。”曹天吉道:“少奶奶,小可有一句话要说,不知少奶奶可肯听否?”秦氏道:“男人汉大丈夫有话就说,何必畏缩不言?”曹天吉道:“要说只恐少奶奶活力。”秦氏道:“尔哥哥与少爷如同亲兄弟普通,叫我乃是嫂嫂,现在尔哥哥死了,尔在此也是一样的兄弟,有话请说,我是不怪尔的。”曹天吉笑嘻嘻地走近身边来扯住秦氏的衣道:“少奶奶,既是少爷无情无义,我是个多情多义的,且将这玩花楼权做巫山境地,我与尔来下一局风骚棋,看哪个赢来哪个输。”秦氏道:“别的话我却不怪尔,只这个话我是要怪尔的。我家少爷待尔如同亲兄弟普通,尔如何来调戏?我若不看在尔哥哥面上,我就叫家人来将尔拿去送官问罪。”曹天古想到:明显是她来寻我的,却又装腔起来,这乃是妇人常套,何必怕她。遂道:“少奶奶不必作难,从了我也不欺着少爷。”秦氏道:“还说不欺着少爷,调戏奴家不算欺,莫非要成实事才算欺么?”曹天吉道:“少爷常日奸骗了多少人家妇女,我与尔只多了一个,如何就是欺他?这恰是我代少爷分劳。”说声未了,双手抱住秦氏的腰道:“不要作难,从了我罢。”秦氏此时欲火正焰,口里虽说使不得,内心却巴不得速成其事。曹天吉双手抱了秦氏上床,秦氏道:“彼苍白日如何使得?”曹天吉道:“无妨,彼苍白日才风趣呢。”

表里备了两席酒,李夫人上坐,姑嫂东西对坐。李荣春同施必显在书房对饮,喝酒之间李荣春道:“施兄,我想尔有此一身本领,何不图个出身?”施必显道:“李兄,那功名两字却也平常得紧,只观我爹爹,赤胆忠心为国度着力,却被那花锦章的奸贼杀了,还要做甚官?我恨不得将他来千刀碎剐方才出我之气。”李荣春想道:“他尚不知花锦章便是花子能之父,如果晓得定不干休,我且不要说破,待他得志再报此仇便了。”乃道:“施兄,尔虽是如此说,大丈夫男人汉必要立操行道,光于前垂于后,父祖争气。”施必显道:“只是一双白手又无人汲引,那里去图功名?”李荣春道:“如兄肯去,这个不难,待我荐尔一个地点去。”施必显道:“不瞒尔说,如有人汲引我也不至到这个地步,现在尔要荐我到那里去?”李荣春道:“我父在日有个挚交老友姓窦名景藩,现在雁门关为总制,荐尔到他处图个出身。”施必显道:“既是李兄的美意,我如何不去?快快写一封书,我就此拜辞而去。”李荣春道:“不必性急,待我选下谷旦才去。”施必显道:“我是直性的人,不去则已,要去就行,不必罗唣。”李荣春道:“既然如此,待我就写书便了。”一面叫家人再添酒肴,须当饯行,一面写了书封好了,取了白金二百两,叫家人清算行李,道:“兄儿,承担一个、白金二百两为盘费,一起必要谨慎,到了雁门关望即修书与我,也使我放心。”施必显道:“这个天然。只是我母亲的棺木在玉珍观,妹子又在此,唯望李兄照顾。”李荣春道:“这个不必挂记。”施必显道:“我们同见夫人。”二人来到内堂将前情禀如,李夫人大悦道:“如此甚好。”施碧霞道:“哥哥,尔乃鲁莽之人,路上必要谨慎谨慎,不成率性妄行。”施必显道:“不必叮咛,我自晓得,只是尔在此必要孝敬夫人,恭敬兄嫂。我此去若得寸进,母亲棺木也得回籍,父亲之仇也得抨击,就是夫人之恩亦可报的。自古道恩仇清楚。”施碧霞道:“哥哥,那花锦章就是那……。”说未完,李荣春忙丢眼色,施碧霞就住了口。施必显道:“为何不说?那花锦章就是甚么?”施碧霞道:“就是我也刻刻在心,需求报此深仇。”施必显道:“这个仇恨天然是要报的。”说完就拜别了夫人,又与施碧霞别离。施碧霞两泪交换,千丁宁万叮嘱,说不尽千言万语。李荣春挽了施必显的手来到大厅道:“不是我催促尔起家,此时天气尚早,就此上路。待小弟来送一程。”施必显道:“不必送我。”背上行李取了双锤,说声“暂别”,拱拱手大踏步出门而行。来到玉珍观拜别母亲,叮咛道人几句话,撒开脚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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