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 第49章 天豹图(19)
那方鳌知县押了二名流犯,一声锣一声鼓,一起打着望花家而来,这些闲人坐的立起家来,行路的住步而看,呼兄唤弟,结党成群,人隐士海,挨挤不开,跟着而行要去看剐人。那花云接着红花道:“红花妹,公然开了尔,尔与蜜斯伸冤报此大仇,将奸夫淫妇处决。只是为何不到法场去斩,却要押到我家门口来处斩?这是何故?”红花道:“这是田大人要羞死少爷,以是押到我家门口处斩。”花云道:“既如此我们快些归去通报少爷,叫他出来看剐人。”红花道:“不错,也叫他羞死。”二人遂从近路吃紧走回家中,大声乱叫:“管门伯伯快快开了正门,钦差大人来了。”管门的说道:“他又来则甚?”花云道:“天然有事而来,快快开了正门请少爷出来驱逐。”管门的说道:“待我先去禀知少爷,然后出来开门。”随即走进书房要禀,却不见了少爷,四周一看,本来在百花亭上卧在湘妃榻,自言自语地短叹长叹道:“花子能啊花子能,现在面皮都剥尽了,另有甚脸孔见人?可爱秦氏这娼根如此不端庄,与曹天吉通奸,如何又害死妹子赛金?却又是彼苍白日被田大修拿住奸情,当时叫我上天无路,上天无门,又气又恨,叫我在此地如何样做人?有何脸孔见人?想来扬州定住不成了。”又叫声:“天啊天!敢是祖宗作孽伤了阴骘,本日报应在我身上?真正可爱可恼。”正在气恨,忽见管门上前禀道:“启少爷,钦差大人又来了,请少爷出去驱逐。”花子能心中正在气恨没处出去,忽听管门说了此话,心中一发肝火,将靴尖乱踢骂道:“放尔娘的狗臭屁,叫我出去驱逐甚么?”正骂未了,又见花贵、花臻大喊而来,叫道:“少爷,不好了。”花子能闻叫痛骂道:“尔这班狗男女,为何如此大惊小怪?”花贵、花臻二人齐声说道:“曹通与少奶奶二人剥得精赤条条来到我家门口,将二人劈面而跪,方知县为监斩。那田大修也太刻毒了。”花子能问道:“果有此等事么?为何不叫他到法场去斩,却来我门口杀人?是何事理?”花贵道:“小人也是如此对他说,他道是受命而来,做不得主的。”花子能听了叹口气道:“罢了,真正气死我也。”又骂声:“田大修,尔这狗官!敢如此无礼么?杀人自有法场不去杀,却来我门口杀人,如此热诚我么?我定不与尔干休。”
忽所得炮响,那花吉、花祥如飞赶进内里,面如土色,叫道:“少爷。也不好了,曹通与少奶奶一刀一个都杀了。”花子能道:“杀得好,斩得洁净。叮咛叫总管出去。”那总管闻叫马上走进,问道:“少爷呼喊老奴有何叮咛?”花子能道:“叫尔出去非为别事,是以事我真正热诚要死,我今此处难以见人,也住不成了。我去后家中无人摒挡,尔是我家两代家人,何况为人诚恳,我今托尔代管家事。”总管问道:“少爷要往那里去?天大的家事叫老奴如何管得来?”花子能道:“无妨,我到京去请太太返来便了,取银三百两,叫花云随我去。”总管取了银,清算了小小行李,又叫花云来到亭内道:“少爷,银两在此,随身衣服也在内。”花子能叮咛备马二匹,叫道:“花云,尔随我到京去。”那花云听了此言,如同彼苍白日起个大雷,惊得呆了,连话也说不出来,暗想道:“我若跟他去了,红花的功德岂不枉用心机?岂可跟从他去?”花子能又叫道:“花云不必呆立,快去清算了随我同去。”花云道:“小人不去,我这两日痔疮发作,坐不得轿。骑不得马。”花子能道:“吃我一碗饭就要听我使唤,再说不去打一百下门闩。”花云道:“小人甘心打一百下门闩,是断不去的。”花子能道:“这不相干,打了也要尔随我去。”花云急得没法,只得去清算随他同去。总管道:“少爷一起谨慎,到京就要请太太返来,老奴也得放心。”花子能道:“这个天然。”又叮咛众家人:“凡事要听总管叮咛,流派谨慎,火烛谨慎。”叮咛明白。同花云今后门骑上马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