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中国十大禁毁小说文库 > 第96章 美人书(3)
方生之入谒也，适值小莲立于屏后。窥见生之姿宇如玉，辞吐安闲，退谓爱婢云娥曰：“孰谓朱郎幼年无文？吾观其风骚韵度，诗思泉涌，真才子也。”
集张小莲为第三。
还怜欢易散，何日更徊翔。
是夕以后，小莲即卧榻不起。其体似热非热，稍进饮食，立即呕吐。常常延医看治，猜拟不一。及以汤药进，辄倾掷于地曰：“我病岂药石所能愈乎！”亲戚中有来问者，即横眉怒叱诸婢曰：“我头子烦眩，恶闻人声。汝等疾去推却，不必进房也。”唯云娥至，则与捧首私语，或时感喟不已，泪如雨下。
朱生甫吟四句，欲续后联，而苦思未得，尽管吟哦不已。小莲味其所咏，亦为牡丹而赋，不堪技痒，乃低声续和云：
卷三
觅友含情重，抛梭向晚低。
红死灯花睡亦苏，却羞残梦到冰壶。
朱生得书，立即择吉，整备纳聘。而婚期即订于明岁仲春，公已允议矣。
其所居宅后，构一小园。很有莲池、菊径、月榭、药栏之胜。又有一楼，名曰“倚云”，其邻左高楼相接。自楼侧廊下，转出小轩。轩外环抱翠竹，由竹径而至北垣，即后扉也。
其三自悔
宛好像调徵，嘤嘤欲徙乔。
忽一日，朱生晋谒，以《溪上落花诗》就教。公留坐，细谈，观其所作，颇觉新丽敬爱。遂称羡曰：“忝在壁邻，岂知吾兄却有如此妙手，老夫向有《文君濯锦》一题，拟咏未就，辄欲相烦珠玉，尚肯见教否？”朱生讨取笔砚，不假思忖，立时挥就，公益正视之。
若得西风怜锦翼，一双飞去渚兰边。
寄大父书
嫩质疑无骨，柔肌信有香。
刘郎何事频传怨，错认偶然作故意。
次日晓妆初罢，云娥自线铺中买线而回，袖中取出一缄，曰：“隔壁赵婆适于门口遇见，特以此缄央我送与蜜斯。”及回身时，又云：“内有奥妙事情，必须悄递为妙。”小莲已喻其意，即拆而视之，乃是空笺一幅。细观笺后，另有寸楮楷书细字一行，云：
偶咏名花愧未工，忽闻佳句和墙东。
其四人幽怨王满
双鸳一夜银塘路，半路生秋复自怜。
为燕钗头钿子黄，翠翘斜护晚来妆。
开尽莺花燕亦愁，不幸百舌恼枝头。
小莲疾令云娥以寸楮密报朱生，曰：“君但恳得冢宰某公，转致家严，则姻事立妥。因家严感激其恩，方欲图报耳！”朱生大喜曰：“冢宰公，予祖之相厚同年也，与吾父亦最契密。有此机遇，事必谐矣！”
欲把莺声觅，莺声那边啼。
翻萦春思切，几度为君迷。
其二东门道上
谁云蹇修未倩，美璧生疵。岂知伉俪仍谐，明珠自洁。遂使我兴酣落笔之际，恍忽杏脸流光，芳徽入握。若非黄鹂声在我窗畔，则幽魂栩栩欲逐南华而化矣！乃为之歌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