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有,“爱生有分,而以所贵引之,则性命丧矣。若乃毁其所贵,弃彼任我,则聪明各全,人含其真也”(《胠箧》“擢乱六律……”注)。仿照别人,不但不能胜利;并且正因为仿照别人,就有极大能够丧失本身的天然赋性。这是仿照的坏处。
第三,仿照是有害的。向郭注又说,有些人“不能止乎赋性,而求外无已。夫外不成求而求之,譬犹以圆学方,以鱼慕鸟耳”。“此愈近,彼愈远,实学弥得,而性弥失。”(《齐物论》“五者圆而几向方矣”注)
又说:“法贤人者,法其迹耳。夫迹者,已去之物,非应变之具也,奚足尚而执之哉!执成迹以御乎无方,无方至而迹滞矣。”(《胠箧》“但是田成子一旦杀齐君而盗其国”注)
社会随情势而窜改。情势变了,轨制和品德该当随之而变。如果稳定,“即为民妖”,成为报酬的桎梏。新的轨制和新的品德该当是自生的,这才天然。新与旧相互分歧是因为它们的期间分歧。它们各自合适各自期间的需求,以是相互并无好坏可言。向郭不像老庄那样,反对轨制和品德本身。他们只反对过期的轨制和品德,因为它们对于实际社会已经不天然了。
知识和仿照
是以向郭对于先秦道家天、人的看法,有为、有为的看法,都做了新的解释。社会情势窜改了,新的轨制和品德就自生了。任它们本身生长,就是顺着天和天然,就是有为,反对它们,刚强过期的旧轨制和古品德,就是人和报酬,就是有为。向郭注说:“夫高低相受,不成逆之流也;小大相群,不得已之势也;旷然无情,群知之府也。承百流之会,居师人之极者,奚为哉?任时世之知,委必定之事,付之天下罢了。”(《大宗师》“以知为时者……”注)
在向郭的体系里,“道”是真正的“无”。在这个别系中,“天”或“六合”(这里译为universe)才是最首要的看法。天是万物的总名,所以是统统存在的全部。从天的观点看万物,使本身与天同一,也就是超出万物及其不同,用新道家的话说,就是“超乎形象”。
轨制和品德
这个思惟,向郭注阐述得很清楚,很雄辩。它说:“物各有性,性各有极,皆如年知……历举年知之大小,各信其一方,未有足以相倾者也。”庄子列举各种分歧的例证以后,归结到独立无待之人,他健忘本身和他的对峙面,也不睬统统不同。万物在其本身的范围内得意其乐,但是独立无待的人无功知名。“是故统小大者,无小无大者也。苟有乎大小,则虽大鹏之与斥鹦,宰官之与御风,同为累物耳。齐死生者,无死无生者也。苟有乎死生,则虽大椿之与蟪蛄,彭祖之与朝菌,均于短折耳。故游于无小无大者,无穷者也。冥乎不死不生者,无极者也。若夫清闲而系于有方,则虽放之使游而有所穷矣,未能无待也。”(《清闲游》“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注)
向郭以为宇宙处于不竭的窜改当中。他们说:“夫有力之力,莫大于窜改者也。故乃揭六合以趋新,负山岳以舍故。故不停息,忽已涉新,则六合万物无时而不移也。……今交一臂而失之,皆在冥中去矣。故向者之我,非复今我也。我与今俱往,岂常守故哉!”(《大宗师》“但是半夜有力者负之而走……”注)
但是一小我若能真正“任我”,“毁其所贵”,这就意味着他已经能够去掉向郭所说的“偏尚之累”(《齐物论》“五者圆而几向方矣”注)。换句话说,他已经能够晓得“齐物”即万物划一的事理,能够从更高的观点看万物了。他已经登上了通向浑沌一体没有差别的境地的康庄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