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颜承裕看到世人不信,微微一笑,却低头拾起那把大弓,目睹得大雁近前,猛地抬首向天,拉尽弓弦,用力一松,只听得崩地一声,好大的弓弦音。
世人皆惊,却往发声处望去。
而铁木真以下世人中,倒有一阵骚动。三五人说不出话来,悄悄潮泪,木华黎治军极严,但与这些同僚私交甚好,却引得这些人兔死狐悲,表情哀思,思人念己,却不想再战。这也是札木合所料不及的服从。
札木合内心悄悄为这行雁冷静祷告,但愿它们能早至南边,健忘这场灾害。内心也为承裕部下的霸气和射术心惊。
赤老温此人最是忠心,脑袋上的头发剃得光光,却在头顶束了一根直辫,他面红耳赤地争辨到:“哲别不管如何要交给我方,他竟敢射伤大汗,罪不成恕,我们用马群把他踩成肉饼。”
嗖嗖连声,那雁阵飞至此地,却没推测下方有如此多的精锐兵士,人字形两行长雁,共约二三十只雁,被这二十只劲箭射出,尽掉落了十数只,有几只中了两三箭,余者一阵哀鸣,散往高处,再复成一字向南边遁去。
札木合细细看时,那竟是一张六石大弓,本来宋时1斤为640克。1石约合九十斤,六石就要五百斤的大力才行。札木合想,这弓必然是完颜承裕爱用之物,想不到他已这么大年纪了,还能拉得起六石大弓。那雁阵已近头顶,比来也有两三百步的间隔,往上射去,越近力道越弱,却也需用三石以上大弓才气射中。但是要想一箭双雕,那恐怕不但需求射力,还要紧密的计算,想到这里,札木合不由严峻起来。
承裕见众皆叹服,又引世人回到座前,却让酒保上茶,反复之前的闲谈。
铁木真和札木合两拨侍从,大家望着这落下的雁阵,震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他们不是震惊于承裕的不讲法则,而是震惊于金兵战力的强大。须知这雁群高达数百步之高,能将箭矢射得这么高,且能够一箭射落的妙手,两个部落加起来不会超越十人,而完颜承裕随随便便一抬手,二十名精锐侍卫就能够达到这个程度,可知他那一万雄师的战力。如果他真的故意想扫荡本身,那还不被打得粉碎。两个大汗心内都细思急恐,切切不想与完颜承裕为敌,以免招来雷霆之怒,让本身没法抵当。
本来草原上虽不重视虚礼,但却最是好客,当时铁木真的仇敌来追杀他,就是札木合的父亲将其藏在帐内,宣称客人的庄严不成侵犯才保住了他的性命。赤老温固然莽撞,却也不能不顾草原上的民风,一时语塞,却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