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玉芳脸上有一丝说走嘴的心虚,眼皮跳了跳,从速把话圆过来:“我……我是想问,不管客多客少,八点准能做完吗?”
杨先生持续笑呵呵地对着钟凯道:“我倒成心改个新体例,也请一名女伴计来店里帮手。不但为了她们仪容好,本来也是女人最懂女民气呐。不过,我家掌柜也说了,情愿在前头抛头露脸做事的女子,大抵都有学问,还很进步。多少书院要抢这些女秀才去做先生呢,那里看得上我们这小破庙呢。那瞧得上的呢,又是些满口古套的新式女子,拢不住新贵。你说说,遗老是半脚踏进棺材的,遗少也快败光家底了,咱不能把全部心机都搁在这类人上头呀。言而总之,两厢甘心的雇佣比两厢甘心的姻缘还要更难觅些呢!”
何舜清低着眼冲她一瞥,双手向袋里一放,一边走一边嘲笑道:“不敢信赖的事多了。我就一向没想通,你竟然能从贝满女中毕业。”
钟凯伸了个大大的懒腰,皱着眉抱着后脖子,向着天花板低吼了一声。接着,冲劈面的沈兰笑道:“一天下来,你也辛苦了。”
沈兰赧然地一笑,并没有说话。坐了这一天,除了两个来查账的感觉其他柜员那边的步队太长,情愿到她这边而外,其别人一见她是女的,都不放心让她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