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人请说。”
陈靖看她的眼神很暖,看得出陈靖对她是爱好的。翠娘眼儿含媚,对陈靖傲视间时带媚色。畴前的马姨娘、现在的陈夫人马莺莺,有火,却碍着白千束、齐知琰在场,发作不得。
白千束叫她过来坐下,把了评脉,心头暗叹了一口气。脉象踏实,虽看似气色还好,但实则已是空壳,表面斑斓,内里却也枯萎。
翠娘跪下,朝齐知琰和白千束叩首。
“我捡了具女尸在那土堆不远处,衣裳和翠娘的衣裳极类似,体型也很像。”
齐知琰竟是听懂了,点头嗯了一声,浅笑。可当他瞥见白千束削桃儿的“大长生果刀”时,脸一黑。
“实不相瞒,小吏有个不情之请。”
白千束、齐知琰跟着陈靖去了后院,天然,翠娘也陪侍在陈靖身边,跟着去了。
白千束瞧着翠娘斑斓芳华的脸,内心头既感喟又可惜。她还剩一个月的时候,一个月以后,这副身躯就会枯萎死去。
“见过白女人、青玉公子。”
翠娘只剩两个月的命活。
“然后?”
“陈靖把女尸当作了翠娘,带走了。”
白千束倒是没有想到这一出。
翠娘当晚就告别了白千束和齐知琰,任他们留劝也劝不住。
白千束重哼了一声--“天底下竟有这般耗费知己的男人!人害死了不说,竟还三番两次掘坟!”白千束气瞪着齐知琰手里的桃儿。齐知琰感觉桃子都快给她的眼神灼出两个洞了!
“现在这每一日,都比我畴昔白活的二十多年景心义,不知如何感激白女人、青玉公子,唯有来生做牛做马……”
白千束正坐在院儿中的小石桌子旁削着个大毛桃儿,红扑扑皮一圈儿一圈儿的被剥落,暴露白里透红的果肉,院子里荷香混着桃香,桃汁一滴一滴的从手指缝儿里滴下来。
陈靖推开棺盖。
“……”她真的是至心表示附和他的话么?竟用他的剑来削桃,真是太不对了。
齐知琰接过剑,削了起来……
齐知琰大手罩住白千束的手,拍了拍,让她别漏马脚。
这红衣裳的丫环是翠娘!她已花名“浓云儿”,成了陈靖的贴身丫环。有白千束的猛-药,曾经枯瘦如柴的翠娘现在身形略丰盈,再薄施粉黛,和畴前的粗布丫环、山野农妇竟是完整两个模样。
白千束用针灸加上木桶蒸疗,将翠娘体内的砒-霜余毒排尽。又蒸了一夜,翠娘奄奄一息。枯瘦的身子颠末这番折腾,已形同干枯。
白千束为翠娘的将来感到担忧,齐知琰却道:
“好好珍惜吧,只要这两个月,莫再为不值得的旧事揪心烦闷了,不划算……”
“现在陈靖约莫已猜到翠娘没死,必定还会持续清查侵犯。”
“唉!”丫环答了一声,利索的给白千束和齐知琰倒茶。
齐知琰赶紧捂住白千束的眼睛,护在怀里,在她耳边轻声道:“别看……”
“陈靖心狠手辣,现在我对他只要满腔的恨!”翠娘咬牙,望向如血的残霞。“从今今后,再也没有翠娘,只要浓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