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认拿到了,赵葵所言不虚。事已成,你我再争论也无益。”
“太学有多好你还不知,如我与陆凤台拼一辈子,也不过如此。但你分歧,你走宦途将大有可为,唯有文官能入主枢密院,掌军国大事、调天下兵马。你如有志向,三四十年后……”
“今岁四月,我与贾师宪派了一批人北上开封……”
一条御街挤着三省六部五府,另有太庙、大梵刹,以及各个司局和巷坊。就算是当朝宰相的公房也不宽广。
“我与吴潜,虽有政见分歧,绝忘我怨。”
谢方叔大怒,喝道:“若再来一出端平入洛,你担得起吗?!”
李瑕道:“我只在乎一点,说好给我的武职能兑现吗?”
“渎猴子,你这是在……”
聂仲由沉默了。
“好,找找吧。”李瑕点点头,又问道:“韩老的儿子呢?”
朝会以后,程元凤往左相谢方叔的公房走去。
程元凤上前一步,目含竭诚,道:“不成如此,你莫非要将国事吩咐于丁大全?”
叹罢,他指了指公房中的一叠叠公文,那皆是他呕心沥血拟出的治国良策。
谢方叔叹道:“阎妃、董宋臣等人日日向官家哭诉。我等外臣,有口也辩不清……”
程元凤道:“谍报已经拿到了,但北上之人出世入死返来,却被丁大全捉了。”
李瑕倒是平平平淡的,道:“你还活着,我很欢畅。”
程元凤道:“是啊,渎猴子不畏权贵豪强,直言切谏。‘国朝驻跸钱塘百二十余年,外之境土日荒,内之人丁日繁,权势之家日盛,兼并之习日滋,百姓日贫,经制日坏,高低煎迫,如有不成为之势!’字字诚心,言犹在耳。”
“实话实说,我毫不会叛变大宋,也毫不会叛变右相与弟兄们。”
“左相,右相来了。”
聂仲由感喟一声,眼中有些难堪,却还是极果断隧道:“我绝无叛变。”
“右相……”
“是。”
“官家问我,欲为独相否。”
谢方叔道:“我只盼能为社稷谋实事,实偶然党争,宰执亦非我所愿,当年是诸公以‘宰相须用读书人’罢了赵葵相位,我不得已而拜相。”
谢方叔这么长一番话说完,程元凤终究没了耐烦,抛出了本日过来的真正目标。
“贾似道……欲独占功绩?”
说到这里,程元凤脸一板,慎重道:“忠义之士浴血返来,反遭奸党毒害,此事便是闹到御前,我也与丁大全斗到底……”
“有宫门题字之本领,岂是好查的。”
“我不考科举,只要一个处所武职。”
“慎言。”程元凤道:“毒杀之事尚无确实证据。”
“你要让我信你,你该实话实说。”
以后,董槐任右相,此人朴直,弹劾丁大全,反遭其噬,被放逐出临安城,程元凤始任右相。
“嗯。”
他时年五十五岁,比程元凤还小两岁。
淳祐十一年,谢方叔任左相、吴潜任右相,两人之间有些权责抵触、分朋植党,惹得官家大怒。兴昌元年正月,吴潜罢相。
“我明白。”
“是。”程元凤叹道:“丁逼迫甚急,贾不成靠。我唯有来找你。”
“按我们说好的前提来。”李瑕道。
所虑者,两淮尸莩于野,西蜀白骨如山;临安犹只闻管弦钟鼓之声。
“我们在庐州碰到的淮西制置副使,袁玠,他与北面汉奸张家暗中联络,你我亲眼所见,此人恰是丁大全的喽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