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有内侍仓促赶来，禀道：“诸公返来了。”
他却还是问道：“高元帅想让我看甚么？”
“君取别人既如此，目前亦是平常事。”
俄然，场面一静。
这是南唐后主李煜的词，四周的琴师都熟谙。
“空流杜宇声中血，半脱骊龙颔下须。”
“脱……嘿嘿……脱衣了，美人呢……”这句话俄然有些刺痛闻云孙。
“万里金瓯失壮图，衮衣倒置落泥涂。”
血迹已经模湖，笔迹也很丢脸，笔锋中却透着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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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诗写到这里，高长命微微点头，感觉普通。
……
次日，闻云孙再次见到了赵禥。
亳州，李瑕留在墙上的血书还在。
贰心底有些执念终因而开端松动了。
“朝廷所要做的是，共同唐军招降天下各路尚未被霸占的州郡，并发告天下，大宋已归顺，再举旗相扛者，皆为逆贼。厥后几日，唐军将分兵屯驻关键之地，并派人代替陵寝守军，防盗贼粉碎历代陵墓……”
不免便有人跟着唱。
谢道清回过神来，摇手道：“容老身听完这一曲，可好？”
“如此说来，李瑕只比先生大一岁。”谢道清低声喃喃道：“却已这般霸道霸道。”
闻云孙四下看了一眼，走到劈面的墙边，伸手抚去了蜘蛛网与灰尘，提笔便写起来。
统统人的曲词、哀号都停了下来，那是唐军统帅已经到了，向这边走了过来，最后站在了宋廷君臣的面前，以澹漠的语气说了一句。
“一片风骚，今夕与谁同乐。”
琴声戛但是止。
“昭君泪流，手捻琵琶弦索。”
“千年景败俱灰尘，消得人间说丈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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抱着琴走在宫廷供奉的步队里的汪元量抬开端，尽力止住泪水。
“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江山。”
此情此景，正如李煜回想当中，大宋灭南唐之时。
“老去秋风吹我恶，梦回寒月照人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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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取别人既如此，目前亦是平常事。”
火线，看到的是整齐的军阵，杀气震天，与宋廷这些俘虏一比拟，很有种“杀鸡焉用牛刀”的感受。
闻云孙目光看去，只见高长命指导了屋子各处，说着这里死了一个蒙人、那边又死了一个。
正沉浸在哀思当中，偏连这最后的平静也要被人突破。
是对他们的哀痛的回应。
“唉，摆驾吧。”
“一旦归为臣虏，沉腰潘鬓消磨。”
谢道清看着他，忽问道：“先生本年还未有三十岁吧？”
汪元量那带着悲意的动听歌声传了过来。
他想要再填首词，可此情此景，已没有一首旧词能完整表达这类哀切。
从杀人、到灭宋朝兴，再看墙上那“平常事”三个字，让人能感遭到一种近乎冷酷的决然。
她恨本身为何不早些死了，免受如许投降的屈辱、亡国的骂名，偏又沉沦这尘凡。
“这……诸公已在前殿候见，像是非常焦急。”
闻云孙没说哪些事是他据理力图来的，始终是安静禁止的语气。
“钱塘还是，潮生潮落……”
她闭上眼，仿佛看到了这临安宫阙荒凉。更无情的倒是钱塘江，在本身拜别以后，还是潮生潮落，不知离愁。
她堂堂太后，用的却已是种近似于祈求的语气。
闻云孙抬开端，却也已是双眼通红。
斯须，笔墨拿了上来。
“高元帅似不在乎，称官家出降便代表天下一统，他会带官家回开封觐见，以示承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