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吴潜罢相以后,为父曾与他见过一面,他向老夫说了一桩秘事……忠王生母黄氏,本为李仁本家中婢子,名黄定喜。随李氏长女嫁入荣王府。后不久,黄氏有孕,李氏使其逼服打胎之药。”
“孩儿本日在太常寺呆了一天,幸亏父亲弟子故旧多,问出来了。李墉确为故荣王妃李氏之堂弟,当年,荣王妃过世以后,礼节由孙少卿经手,记录了李家属中后辈。”
江镐道:“故而……忠王之心智低于凡人?”
江万里道:“事情帮为父查了吗?”
“你也感觉国本不容摆荡?”
“忠王如果李墉与黄氏所出,李墉绝无能够向吴潜承认此事,他该坦白,直到忠王继位。不然,此事一揭穿,他父子皆必死,且连累家小。
江镐忽道:“假的,吴相公辟谣。”
谢方叔道:“此事知之者甚少,查,查是谁泄了风声。”
“但父亲明知此事极能够是吴相公之算计。”
“是。”
“想来也是如此。”江万里点点头,道:“你牢记行事要更周到些。再出门查事,不成太较着。”
“不,钱氏乃荣王后妻。当时……荣王妃乃李氏,李仁本之长女,十三年前就病逝了。”
“事关社稷传承,不得不慎。”
“只怕万一呐,万一忠王真非大宋宗室血脉……”
“忠王之生母黄氏,本为荣王妃之陪嫁,有身后被逼服打胎之药,故而忠王出世后……异于凡人。”
“或许吧。”
“乃至,吴相公还用心放出风声,且将此事奉告父亲。他要让忠王一系追杀李墉、让父亲去查。
关德下了轿,筹算穿过一条巷子、拐进青瓦子。
“等他到了再说吧,此事须千万慎重……”
“父亲放心。”
他踱了几步,招过徐鹤行,低声道:“老夫走后,你留在临安,查一件事。”
实在真就没几步路了。
某间书房里,有人踱了几步,不满道:“还等?本该昨夜就派人到灯芯巷灭门,偏他们出主张要骗出李墉,昏了头!这类事,越多人筹议越坏。”
“不必看任何证据,只算民气便知。”
吴相公任相时运营此事,去相后又临时哑忍。由此推之,此事必是假的。忠王必是荣王血脉、官家亲侄无疑。”
“并非如此。”江镐道:“而是孩儿鉴定此事就是吴相公谗谄忠王。”
不一会儿,江镐上前,见礼道:“父亲返来了。”
徐鹤行一愣,他模糊传闻过传言“忠王七岁才气开口说话”,没想到倒是如此。
江镐踌躇了一会,又问道:“父亲畴前日返来就心神不属,让孩儿查李墉、查孙应直,不知是出了何事?孩儿不情由,如何为父亲分忧?”
江万里沉吟不语。
江镐深思道:“李墉是故荣王妃李氏之堂弟,参与了药害黄氏一事?现在忠王成了官野生子,孙应直欲除李墉,帮忠王抨击?”
俄然。
掀帘子看去,只见前面的肩舆一顶又一顶,也不知哪些是要进宫夜奏的大员,又不能摈除开,愈发烦燥。
“是,我等三人议定,尽早除李墉父子为好,但彻夜既是丁相召孙少卿,他还是去一遭。”
江万里感喟一声,道:“吴潜是这般说的。”
“不。”江万里摇了点头,“如果这么简朴就好了。”
与此同时,谢方叔刚回府,只见到处都在清算东西。
“不错。”
“去丁相府上。”
事情本是假的,但忠王一系开端杀人灭口,反而留下把柄。父亲一查,忠王出身才真让人起疑。
“牢记保密。”
江万里回到寓所,坐下长叹一声。
“忠王……不是黄氏与荣王所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