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言楷还算沉着,招了一名杂役,叮咛道:“速去将伍班头请来,说我有急事找他。”
李瑕道:“那你好好盯着,也多想想体例……”
“依县尉所言,须量每人尺寸,一一订做,不过这装在义肢上的东西,衔接处该以一样标准……”
刘金锁反而成了三人中的短板,水战不会,骑马不快,弓术不可,又非智将,人脉声望皆不敷,今后大抵只合适领前锋或中军。
他自发偶有灵光一闪,也是给李瑕说过很多有见地的话,哪要与一个话都说不清楚的莽男人辩论……
但房言楷既不肯相让,可见伍昂是其亲信,强扭的瓜不甜,何况确也没有为了筹建巡江手,把县城治安防备掏空的事理。
“伍班头?!”蒋焴神采一变,道:“你怎不早说?!”
蒋焴道:“可这……筹办巡江手的钱?”
“说是若刘金锁赢了,让鲍三今后给李县尉卖力。”
李瑕看着屋中这三个大汉,微微考虑。
“搂班头有礼了,是李县尉招小人来的。”
“刘金锁你是不是傻?”姜饭大恼道:“县尉说的意义是,我这手上能把各种东西装上去,能够换的,懂吗你?”
这庆符县诸班当中,伍昂该是最智勇双全的一个,也如刘金锁所言“本该受县尉指派”。
“是。”
“速去,少说废话。”
“不必,我已让马丁癸去请,我们回石门巷。”
马丁癸道:“两人打得可谓是风生水起,打了老半天,被李县尉叫停了。说是与其卖力斗狠,不如留待疆场杀敌,又说打得火气上来,谁伤了都不好。”
“何事?”
他沉吟着,缓缓道:“我接下来筹算招三百巡江手分由你三人领,可先在县内民壮、弓手、衙役中抽调五十人,饷钱亦有晋升,本日,你三人各去遴选。”
“甚么族的?”
李瑕一个县尉要变更一个班头本是权职地点,哪怕搂虎内心一定完整佩服。
“等见到伍昂再说吧……”
将这喜新不厌旧的心机收回,李瑕看向搂虎,开口就将他招揽了。
鲍三道:“县尉,我们都当他是彝族的,‘搂虎’也不是他的名字,仿佛是他们信虎神的意义。”
冷巷劈面,有个皮革匠提着箱子走过来。
“不说就不说,多了不起?!”
蒋焴微讥道:“李县尉无功名在身,公然,行事每有武卒之风呐。”
“鲍三如何说?”
两人话到这里,门外马丁癸通禀了一声,出去道:“主簿。”
“他竟还晓得先收伏鲍三再寻伍昂。一早上不盯,差点出了大忽略。”
姜饭笑道:“如果我手上装个盾牌,不也能再上阵杀敌了?!”
“做邃密些不难,只是这钱?”
“为何?”
“不必了,出去吧。”李瑕看着搂虎进堂,问道:“你不是汉人?”
搂虎到了石门巷,只见鲍三等人所住的宅子大门敞着。
“诸位到县衙支领便是。”
“巧了,我也是。”
“他说……愿为李县尉筹建巡江手。”马丁癸道:“小人分开时,他们正要去找伍班头。”
“谢县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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搂虎抱拳应了,跟着李瑕走向大堂,却又被刘金锁拦住。
“这……主簿要小人细说。”
搂虎瞪了他一眼,凶巴巴道:“老子比你聪明。”
“那不是短长的都被他们挑走了?!”刘金锁颇不平气。
“不找知州帮手,已赶不走他。而若找知州帮手,必先否定他所提的巡江方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