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岳侯与郡主带给李县尉的。”
李瑕在与白弄川长谈以后,独坐在县衙的小天井中,仿佛堕入了深思当中。
“我想重新打通茶马商道,以私运的体例。”
白弄川说到这里,终是没忍住在李瑕面前恨骂了一句。
“此事我稍后与你细谈。”李瑕先是问道:“你从哪条路来的?”
白弄川便细心说了高长命回到剑川以后的经历,李瑕不时细问几句,也稍稍弄清了大理的时势。
李瑕道:“我还没有贩私盐。”
当年高泰禾与蒙军于丽江一战非常惨烈,只余少数残部蜇伏于剑川南面的石宝山。
李瑕道:“首要的是,我总能找到来由,房东簿你反对不了我。”
他手里拿着一个荷包,荷包里是一枚安然符。
“我让白弄川归去以后奉告慕儒,不要操之过急,多筹办些马匹与我买卖,先暗中积储气力,筹办兵器甲胄……我这边再筹办一个月后,备些茶盐丝稠,去一趟大理。”
“嗯。”
“他是小人的堂叔。”
“可有话要转告郡主?”
“你一起辛苦,喝口水,吃点东西吧。”
“你可否消停一日,哪怕就一日。你昨日才返来,本日就和我说这般荒唐的发起?”
“是。”
……
“高兄说他回了剑川,怎又去了统矢城?”
白弄川道:“腊月二十七由统矢城解缆,乘船由渔泡江入金沙江,逆流而下至叙州,再赶至庆符县,正月十三便至,传闻县尉不在,等了两日。”
韩承绪愣了愣,道:“但……阿郎亲身去?”
房言楷嚅了嚅嘴,道:“你方才说是去私运。”
“别敷衍我,严如此在贩私盐,她不是你的人吗?”
当天傍晚他就找到了房言楷。
房言楷张了张嘴,硬生重把前面的话吞归去,茫然四顾,竟是说不出话来。
李瑕招过熊山,让熊山选一什人选白弄川回统矢府,又叮嘱他们到了以后先呆在高长命身边,等他后续畴昔。
李瑕目送了一会。
“更想陪着你和祖父啊,我不想猜花谜,太费脑筋了。”韩巧儿看着李瑕手里的安然符,想了想,低声道:“我也想明月姐姐了。”
李瑕要想在一月内去趟大理,除了要练习兵士以外,还需筹办好要私运的货色。别的,他需求房言楷的支撑。
这些残部多是病残与妇孺,难以起事,故而当时高长命才会北上,此次他返回剑川以后,因被人认出,很快就遭到了围歼,只好带人逃往统矢城。
此次他并非与韩承绪筹议,而是叮嘱道:“这一月以内,我们要将庆符之事都安排好。”
“够了,我奉告你,我已容忍你过分。连你在县里贩私盐,我都替你讳饰,莫得寸进尺,我不是你的属僚!”
人说大理人崇佛,但以往李瑕从没感觉高超月信佛,唯现在手里这安然符像在奉告他她有了挂念。
他还看到了有近两百名大理俘虏正在修建营盘,那是李瑕击败了尼格以后俘虏来的。
他不在时,韩承绪父子、姜饭、严如此或能包管他的好处,但能保全全部县城的,也只要房言楷。
“小人白弄川,奉岳侯之命来见李县尉。”
白弄川看到了那整齐的阵列,看到了那样锐气逼人的老卒。感遭到在如许的军容面前,大理海内的义兵就非常草率了。
“金沙江水急,怕不好行舟吧?”
韩承绪想了想,问道:“阿郎是细心考虑好了而非意气用事?”
“李县尉,你带给岳侯的话小人都记下了。”
李瑕舀着汤圆吃了,将高长命的信递给韩承绪。
“是……”
“不是发起。”李瑕道:“我是想请房东簿在我走后多担待县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