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以外，另有很多的小事，如顺手便计算出李瑕要南下私运，各种货色需各带多少，骡子需多少匹……题目是，并没人奉告过他私运一事，他是从总种蛛丝蚂迹中看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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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这天夜里，李瑕醒来了两次，展开眼，常常觉得会有个羽士站在床头，“老道要为人间荡除你这妖孽”如此。
韩祈安道：“确切不像是个羽士，更像是个读书人。”
韩祈安愣了愣，不太明白……
“好吧，你去江荻屋子里住一段时候好不好？”
“他不会制火药？”
“李西陵算得分毫不差，此人不简朴啊。”
郝修阳说到这里，又道：“苗寨常常有巫师、通司，玄之又玄之事多了，有些老道能明白，有些却也不明白。但，你我的道或许是真的，他们的巫必然是假的。”
“嗯。”
郝修阳顺手拿了一瓶配好的火药，扑灭引线丢出去。
老苗寨里各种百般的事情他也听过很多，内心对那南边的深山老林非常顾忌，本来这些老羽士常日装神弄鬼的、内心却门清。
李西陵先是指出了几个作坊里的疏漏，又似不经意地对韩祈安说要冶铁该从大理买铁石，冶铁用的煤则可在庆符县开采，因而，郝修阳装模作样勘察了一番，说庆符县的归化乡有煤。
李瑕似信非信，又问道：“你想做甚么？”
李瑕也笑了笑，再看向郝修阳，眼神里已是安然不惧。
“你信这些？老道这驱鬼羽士尚且不信，哄民气安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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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了想，尽量让郝修阳剔除配方中各种百般没传闻过的物件，首要以硫磺、硝等质料配比尝尝。
“那李县尉真不是她丈夫转世？”
他能想得通那疯女人的逻辑，却揣摩不透这两个羽士的心机。
李西陵道：“师父是说，她是以此迷晕衙役，进了县衙？”
李西陵背对着李瑕，反问道：“可听出我有两浙口音？”
特别那副神采……
李瑕想了想，往外走去，只说了三个字。
姜饭蹲着身子，谨慎翼翼地贴到了门边，听着屋子里的对话。
“聪明人能看到阿郎的本事。”韩祈安道：“李西陵是聪明人，我观他行事，他当过官，官位不低于江春、房言楷。”
“看来他是真不认得你了？”
李西陵俄然道：“我本籍四川威州，暮年随父入临安府，后因与谢方叔谢相公同亲，入其府为幕。直至你扳倒谢相公，我获咎丁大全，被逐出临安，欲返故里，川西却已沦亡于蒙军之手，遂到鱼秋山寻郝道长，不想又被县尉扣下。”
他感觉这老羽士与其说是炼火药，不如说在炼丹。
“县尉该看出来了，我并非羽士。”李西陵道。
李瑕沉默了一会，没有说，反而问道：“姜饭查出来了吗？”
是夜，郝修阳支着耳朵听了一会，确认屋外没人了，问道：“拿了个假身份出来，也不怕这小子给你拆穿了？”
“硫磺十四两，窝黄七两，焰硝二斤半，麻茹一斤，干漆一两，砒黄一两，定粉一两……”
以后，李西陵又提出李瑕到处招募流民到庆符开桥修路的做法是不当的，他以为该做的是“开荒免税”，如此才气吸引并流住大量流民落户庆符，反之，招募劳工是不能令人安家落户的。
“第三种能够呢？”
李西陵目光看去，见郝修阳拿茶水在桌案上写下的“有人”两个字已干了。
当夜无话，次日李瑕巡查过营盘以后，想了想，还是往火器作坊走去。
“不急，县尉今后或可托我。”李西陵笑了笑，道：“我老婆、儿子现在正在叙州，县尉可否派人去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