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从屉中拿出一封手札,再次看了起来。
“大哥,不好了。”高均锦脚步勿勿进了书房。
“跟随舍利佛抗蒙……”
这计谋实在太简朴。
他翻开信封,扫视了一眼,愁苦之色愈浓。
世事偶然很奇特。高长命一心发难,获得了李瑕劝他缓缓图之的信;高琼不肯起兵,获得的倒是舍利僧这封共襄大业的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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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段实到了,与蒙古守军锁封了城池,把我们的人全都节制住了。他带了近万人,仿佛在设防,不让我们的人靠近……”
“数万人、数十万人之性命,不是拿来试的!”
……
段实摊开舆图指了指,喃喃道:“妖僧攻陷善阐城,下一步必是兵进统矢城,拿下打击大理的要道。他觉得高琼偶然抵当、乃至会共同他,却想不到我恰好领了精兵在此……”
全部善阐府的人丁也就二十万余万,男妇长幼全跟着舍利僧造反了也凑不出二十万雄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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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月朔,城头的大蒙古国旗号倒下,叛逆兵已攻陷了善阐城。
高琼已写了一封复书,但数日以来,并未收到舍利僧的复书。
这几天,他写信给舍利僧,劝其不要西进,不成将大理城作为计谋主攻方向,宜向北面乌蒙部方向占据据点,挨近四川、联络宋军。
“李瑕李非瑜。”高琼低声念叨了一遍,又问道:“他会来统矢城见我?”
高琼叱了一声,又道:“此次并非只要我劝你,李瑕信上也说不成草率发难,义兵若无甲、无马、无粮,未经练习,轻举复国大旗,平白断送性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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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均锦进屋以后,先是关上门,这才递了一封信在高琼手上,低声道:“从善阐城来的信……此次,不是秘信。”
高长命皱着眉,有些焦炙。
仲春二十七日,统矢城。
段实领了八千大理军,本是要来对于高琼的,他筹算找到高长命或别的证据,废了高琼这个统矢城主。
“我不认同。”高长命摇了点头,道:“当趁百姓另有热血,号令群雄,尽快颠覆段氏、驱除蒙鞑。”
“恰好碰到妖僧造反,的确是奉上门来。”
如李瑕所言“倚大宋之国力”,徐图进取。
三月初九。
叛军必然是要攻打都城大理城,从善阐城到大理城就直直一条线,中间就是统矢城。
白弄川道:“依小人所见,该是真的。”
“阿术率军东进交趾、大理海内民怨沸腾,为何不敢一试?”
因他的行动,还在为胜利而喝彩的义兵们神采也垂垂庄严起来。
同时,高琼极担忧高长命会打动起事,与舍利僧合兵,也不断叮咛其不要妄动。
“他交代慕儒的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善阐城中发作出庞大的喝彩声。
在他看来,这又是一个向蒙人表忠心的机遇。
“将军,妖僧阵容浩大,甫一造反便攻陷善阐城,号称二十万雄师,杀守将、占据城寨,各地纷繁垂危……”
他看向高长命,叹道:“看来,你这位朋友与我观点不异。占据大理城、杀段兴智……靠这抗蒙是做不成的。眼下最首要的是积储气力。”
高琼听了以后考虑了一会,重新确认了他体贴的题目。
高琼摇了点头,心知“不是秘信”意味着舍利僧已起兵了。
段实施军至统矢城外时,收到了信报,得知舍利僧已攻陷善阐城。
“出了何事?”高琼问道:“舍利僧快攻到统矢城了?”
此地为大理陪都,滇中重镇,商工繁华……
总之,他自称是倚借大宋国力、才幸运捡了兀良合台首级。反观大理,国灭、君降,无任何国力可为倚仗,少主与岳侯若发难,独木难支,必败。万不成轻举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