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问吧,我问你,姚枢在开封城都是与谁来往,此中哪些是经略府的官员?”
姚燧感到有些心慌,很快,他被人提了起来。
“你既然猜到了,逃不掉的。”王荛又道:“我不如五郎周到、聪明、目光长远。但我平生善于两件事,拉女人进我的被、拉男人入我的伙。”
“参议杨果……”
“你们……给了这么多?”
韩承绪说着,想了想又道:“姚燧所言十五人,我知此中金国遗留名臣九人,九人当中仅杨果最有能够,早在金亡之前,他便有投宋之意,何如不得行。但……不肯定,线索太少了。”
“杨果本籍山西,最喜食酸,每日无醋不欢。那几道菜南北菜色皆有,是他的口味。当年他便笑言过,若归宋,也该尝尝江南的鱼虾蟹。”
王荛轻呵一声,抬起手,往手上倒了些酒,“啪”一下按在案几上,像是摁了个指模,道:“不绕弯了!你猜得不错,雪斋姚公确切算一个,知时园就是我们联络会晤的据点之一。”
“好,好,你拿开,别抵着我了……当时,我从北边带了姚公给的谍报和唆使,又让人偷了经略府文书,一并交给老归。”
王荛眯着小眼盯着她妙曼的身姿,笑道:“这么凶干甚么,吓到人家了。”
“答复我的题目,不然我杀了你。”
“简朴,我再去试姚燧一试就知。”
“好好好,不必这么凶……哦,我闭嘴。五郎想问甚么?”
“答复我的题目,不然我杀了你。”
“然后找个车夫,让他驾车疾奔到城南吸引追兵。”
“别觉得我不敢。”
张弘道不答。
“好。”
李瑕走上前,拿起破布径直塞住了阎复的嘴。
张弘道排闼而入,正听那美伎咿咿呀呀。
“五郎想晓得哪份谍报?北面的、东面的、中间的?”
“我当然能够奉告五郎。不过,你若与我一起造反,大可让宋人细作带谍报归去……”
“五郎,搜遍了开宝寺,未能找到李瑕与姚小郎君……”
“我问你,你是从那边得来的谍报给老归?”
这并非隐蔽之事,姚燧因而详细说了起来……
“但只怕经略府会起疑。”
……
姚燧面前一黑,接下来就只能听到各种声音。
沈开道:“我们的人手不敷,实在搜不了这么大的开封城,不如请经略府再派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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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信不信我杀了你。”
“当然搜不到。”张弘道淡淡道:“他都看到你们来了,还能让你搜到吗?查了马车的意向吗?”
姚燧道:“中原汉官很多都是伯父任职漠南王幕府今后保举,只在开封经略府从经略使、参议以下就有十余名。”
张弘道执笔在舆图上标记了一下,喃喃道:“开宝寺塔……李瑕向来喜好抢占视野开阔的高处,在鹿邑时就是如此。他让人在塔上察看我的安插,会往哪走呢?”
李瑕道:“若说知时园仆人是姚枢,但姚枢不在开封,韩老以为和老归打仗之人会是杨果吗?”
“一起按个指模如何?你我歃血为盟。”
韩承绪深思着,又道:“他是散曲名家,与元遗山交好,是以,当年在金国时我与他有过数次来往,虽不算熟谙,倒是熟谙。”
李瑕并没太多工夫再理睬他,拍了拍姚燧的脸,让这还在发楞的小郎君回过神来。
他眉头一皱,大为不悦,喝道:“谁给你招的伎?”
王荛沉默了一会,道:“我说出姚公,你也何如不了他,但是若招出别的人……”
张弘道摇了点头,喃喃自语道:“到底藏在哪呢?不能再追在他前面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