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花就是怕拐去倌馆这事儿影响了满仓一辈子,却不想叫何家骏分神,遂应了一声。
“不晓得,我怕。”满仓用力抓着银花的衣衿不放。
夜里,银花把何大嫂这事儿跟何家骏说了。
“……我那会儿肚子挺得老迈还得去地里干活,觉着疼了才往屋里跑,刚进屋就生了老三,连产婆都不消叫,过了三天就得起家给一大师子烧火做饭,那里有她那样娇贵,生个孩子的歇两年……”何大嫂提及来就有道不完的苦水。
何老娘的孝已经出了,何家骏来岁要插手乡试,现在除了书院教书,别的时候一概都苦读或练字。
“下回可得跟哥哥说清楚,不然二哥该活力了。二哥每天想着领满仓玩儿,满仓可不兴如许做的。”
“娘问你话呢!”银花把满仓稍稍推开说道。
囡囡将养的脾气霸道,村里差未几春秋的小女人小小子都玩不到一块儿,凑一起就得打斗。小女人手快,常常一爪子就挠的别家孩子破了皮。小孩子家闹闹又不兴大人好掺杂,何大嫂又从不肯管管,自家孩子自家疼,光阴一久,囡囡玩伴就少了。
“哎哟,这可真是!”
银花晓得她内心嫌糖球和歪瓜脑筋有点儿题目,不肯意叫宝贝女人跟他们两个厮玩。
“哥哥刚才有没有跟你说过他出去给你倒水?你为甚么不信赖二哥,嗯?”
何二嫂刚进门没多久,她原话是,“我甘愿到地里累几天,叫公婆晓得我的本领,傻_子才在家服侍大嫂做月子,享福不说,还落不得好,人还当我想躲懒哩!”
“十七八岁结婚也不算晚,你也别心急。”
“好了,娘抱着睡,满仓是大孩子了,不能吃咪_咪。”银花把人搂紧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