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灵慧望着六爷和众乡亲倒头就拜:“谢六爷和诸位乡亲。”
母亲和两个妹子听了,顿时也哭了起来。一家人哭得好不惨痛。早轰动了夙起的村民们。
秀雯道:“比我小的四妹和五妹都起来了,我这个当嫂子的如何还能睡得着?”
程灵慧道:“不怕。俺去看看。”仓猝穿起衣服,一边儿提鞋一边开门走了出去。只见院子里站满官兵。一个千总模样的将官趾高气扬的站在当院。爷爷也出来了,打着千儿问道:“军爷,咋的了?”
“说……”
六爷做出恍然大悟的模样:“本来是如许。怪不得大人被蒙骗。那许正良谁不晓得,那是四里八乡驰名的赖子。仗着老娘护短,打小儿就不是个东西。”
第二天,程灵慧还没有起来已经闻到煮鸡肉的香味儿。心知必然是四妹摸黑起来做饭。贫民的孩子早当家。四妹和五妹两个半大孩子已经是干活儿的一把妙手。
那将官少不得做个勃然大怒的模样:“本来如此,难怪连守备大人也被骗了。”让人放了程灵慧和秀雯母女。带着人马怏怏去了。
“前夫?”那将官嘲笑:“本来你就是那书呆的老婆。”
那将官也不是实傻子,闻言立即顺杆就爬,说道:“可不是如何得?榆树沟有个叫许正良的,明天夜里到守备衙门来告发。守备大人这才派我们弟兄来抓人。我们也不晓得这此中有曲解啊。”
那将官叫道:“你们这是要造反吗?”却已经色厉内荏。
那将官却不是肯善罢甘休的,嘲笑一声:“你们在爷爷面前再做的好戏也是没用。爷爷尽管抓人。不管你谁的媳妇,谁的前妻。”说着就让人上前拖拽母女二人。
程灵慧忍不住就笑起来:“等下辈子吧。俺怕苏同吃了俺。”
将官瞪眼:“那你们拦住我干甚么?不晓得我是奉了朝廷的号令缉捕钦犯吗?”
程灵慧笑答:“说得跟真的一样,让俺都觉得本身真有一个哥。你就是俺真的嫂子。”
程灵慧道:“俺做甚么了就要抓俺?”
“村长啊,您可别冤枉了这位将军。”师娘俄然开口:“将军也是对朝廷尽忠职守才来抓人的。只是来之前受了奸人蒙骗,不明就里抓了我们几个。曲解说开了,甚么事也就烟消云散了。”
秀雯回身就拧她:“让你胡说,让你胡说。”
爷爷只要大爷爷一个亲哥。和五爷、六爷都是本家兄弟。平常的称呼都是按族谱中的排辈儿算得。程家是个大师族,光爷爷这辈儿成人的弟兄有一百二十一个。大爷爷最大,爷爷行二。三爷已经不在了。
六爷把她拉起来道:“你们还是出去躲躲,只怕那从戎的不肯罢休。”又看了师娘一眼,低声向程灵慧道:“你媳妇她娘但是不简朴啊。”说完拍了拍程灵慧的肩膀向世人道:“没事了,都散了吧。该干啥干啥。”
师娘从袖筒里抽出一张纸,双手捧着递上前去:“现有休书在此,请将军过目。”
师娘不慌不忙向那将官敛衽一礼,说道:“将军,可否听民妇一言?”
六爷冷声道:“这是要来横的?打量程家人都是吓大的?”说着向身边一个只要十一二岁的小孩儿道:“虎子,归去拿爷爷的双拐。爷爷明天给你露两手。”六爷嘴里的双拐可不是残疾人拄的拐,而是一种兵器。十八般技艺中的拐子流星,那拐子说得就是它。
“慢着。”一声厉喝。只见师娘从东屋走出来,挺身拦在官兵面前。
六爷道:“说理就说理。无缘无端抓人,走到哪儿你都没理。”
“说不清,就不能叫你把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