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紫毓见状当即上前双手扶住道:“李先生不必如此。请听我说。旧事已矣,光阴无情,大明江山社稷今又安在?更何况我等更欲何为?得知故交都有安设,更有进取,已经能够告慰前辈。也不枉俞氏先祖化剑为锄的初志。俞氏一门,以医立世,医者仁术,旨在救人,并不图报。你们在外洋,历尽艰苦,略有所成,也是数代人艰苦创业的所得,与我何干?再说我已用心医道,风俗平常的布衣糊口。要让我俄然到南洋,别说主持维系上万人生存的亿万产业运转绝非我才气所及,就是糊口风俗也是适应不过来。再说,我这平生对俞氏家属和梅园李家全无干系,更无半点建立,点滴功绩。就算是诸长老勉为其难大力互助,也实在难以服众。”
“好一个‘自但是然’”李芝琪不由再次击节赞叹,“李或人彻夜蒙先主见教,其所得胜读十年诗书。”
俞氏家属为了袒护建文帝和随臣所照顾,供应随行职员平常用度的财宝。以保建文帝耐久在此居留潜修。经细心察看周边环境,可巧发明四周山崖洞内有一大如核桃的小洞,洞内万年天然石纹如同米粒,故此伪称“淌米洞”。殿后有一形如牛舌的岩石,天生油亮光滑,故此伪称“滴油石”。
说到此,回身下拜,口称:“弟子奉21代梅园主事令,恭请家主亲莅南洋主持家事。”
俞紫毓回身走到桌边,恭敬而轻柔地将金册贝叶书细心包好,放入书匣原样封妥。再将紫檀盒展开的几面,遵循特别挨次和伎俩一面按动开关,一面一一关合。只听得咔哒之声如雨打蕉叶。半晌间,又复原成又复原成一块紫檀木雕工艺品。
俞紫毓听到这般倾诉,不由得顿了一顿,略微定神才又道:“李先生请听我说完,我并不是执意矫情。我自幼背负汗青辛密,家属重荷,无时无刻不是提心吊胆,尽其能够低调藏匿。在近代中国历经烽火,政治风潮,更是一夕数惊,唯恐你刚才瞥见的汗青文物落入无良之人手中,掀起血雨腥风,更能够危及你们在外洋四大族人。近百年来,尘寰离乱,仙家也难逃厄运已成定局,你说到的仙凡断绝律更无复存。试想倾巢之下焉有完卵?本日得见李先生,前思后想,倒是有一设法与李先生商讨。”
相随俞氏的众水兵将士在寺前山腰设营驻扎,因明朝水兵戎服为蓝色,被本地百姓称为“蓝军”。营帐连绵里许被称为“蓝军坪”。既是俞氏家属及其跟随长顺帝的虔诚侍卫和朝臣结庐修行之所。而后,到白云寺朝拜修行的僧众皆仿效结庐,在此修行。香火鼎盛期间,“蓝军坪”修行罗汉竟达数百之众。俞氏家属中随行建文帝的职员就在蓝军坪落籍,今后开枝散叶逐步延长到相邻山乡融入官方。
李芝琪也不便细看,深思着走到窗前,冷静看着夜色垂垂淡去的天空。俞紫毓手捧紫檀木盒进入房内,很久方出。走到房门口推开门,山区凌晨的微微山风带着淡淡的轻雾涌入室内。复苏的氛围令彻夜未眠的两人精力一振。并无说话交换,两人不约而同踱入天井中,并肩而立。
李芝琪从速说道:“家主有事固然叮咛,只要不是推让南行,芝琪就是赴汤蹈火也万死不辞。”
俞紫毓面对晨光,悠然道:“世事如空中流云,舒卷无常。何况天下?天下非一人之天下,乃是民气。朝代更迭更是上应天道下接气数。遐想当年朱棣逼宫,先帝假以**谢位在先,数百年后满清入关逼宫,导致崇祯帝梅山投缳就义在后。天道循环,不差分毫,其中蹊跷绝难料测。我辈也就只能适应天意,自但是然。李先生也不必为此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