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罢,他不再看皇后,而是向钟意道:“居士觉得如何?”
“该死,”钟意道:“让你那会儿凶我。”
“我的伤口不疼,不渴,不饿,也不想喝水,”李政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她,断断续续说完这些,又低声道:“只想叫你亲亲我。”
宿世再靠近的事也做过,可不知如何,到了此生,相互穿戴衣服躺在一起,钟意都有些脸红,低声道:“早些安息吧。”
他坐起家,道:“你也该累了,到里边去躺躺吧。”
“当然有,”李政减轻语气,焦急道:“我骑马从这儿畴昔,阿意在驿馆门口。”
钟意怕她动了胎气,跪在地上不躲,倒是钟老夫人劝儿媳妇:“好了燕娘,人都返来了,你这是做甚么。”
天子膝下后代甚多,本日在此的,便是太子睿与秦王政,这个“二子”,指的当然也是他们。
本来,他也会有这类时候。
他都这么说了,钟意再推拒,反倒有点故作姿势,再则李政身上有伤,也不好同他胶葛,便借着外间灯光,顺势进了床榻内。
钟意先是惊奇,随即莞尔,低下头去,吻住了他的唇,末端,还悄悄咬了一下。
钟意骑着朱骓,路子当初过夜过的驿馆时,笑道:“我便是在此地赶上了定方。”
钟意内心有些惭愧,另有些说不出的震惊,取了巾帕为他清理伤处,细心上过药,包扎过后,便在塌边守着他。
李政老迈不甘心:“我另有伤呢,你就这么对我。”
钟意道:“这我便不记得了,你是上马了,跟我说话了,还是别的甚么?”
想明白此节的不但是她,殿中诸人,哪有一个是傻的?
“孩子都给我生了,这会儿又矜持起来了。放心吧,” 他道:“没我叮咛,他们不会私行出去的。”
钟意自正月离家,再回越国公府,已经是三月的尾巴。
钟意称谢,宫人满斟,二人举杯,一饮而尽。
在她面前,这个男人一向都是倔强的, 即便肯软下来,也是撒娇卖乖, 如同现在这般有力的躺在塌上,她还是第一次见。
……
李政将那床锦被抖了抖,盖在二人身上,又谨慎的侧过身,叫相互贴的更近了些,做完这一整套行动,便直勾勾的盯着她看,目光热的烫人。
李政反倒沉默起来,憋了好久,才小声道:“我在床上,真的不如沈复吗?”
钟意睡得不沉,闻声这动静,顺势睁眼,见他醒了,有些欣喜:“伤口如何,可还疼吗?饿不饿,要不要用些水?”
李政委曲道:“我都受伤了,你还这么对我。”
……
“你走的时候我千叮万嘱,叫你谨慎为上,你倒好,嘴上应了,底子不往内心去,”崔氏丢下拂尘,落泪道:“突厥虎帐你也敢去,如果有个万一,叫阿娘如何办……”
钟意道:“嗯。”
钟意回了青檀观,少不得再同益阳长公主话旧,好一通感慨,到了晚间,又相携登车,往宫中去了。
“好吧,”李政勉强对劲了:“我们睡吧。”
钟意这般体量, 那里能扶住他, 当即就被李政赛过了。
说完以后,李政反倒放得开了,刚强道:“哪有男人不在乎这个的。”
“没有就没有吧,”钟意不咸不淡道:“你这么焦急做甚么。”
朱骓也悄悄打个喷鼻,表示附和。
诸多目光随之投到她面上,意味不明。
……
李政难以置信的盯着她看,好半晌都没说话。
拂尘洗尘的宴席,便定在彻夜。
他身上有伤,她不敢用力推,谨慎坐起, 唤了侍从入内, 同本身一道扶了他上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