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士,你可晓得,陛下自东都归京,驱逐我与太子的,是多么暴怒?”
皇后泪意暂歇,声气迫人:“秦王自幼恶劣,又是陛下爱子,即便是做错事,也不会有甚么,朝臣会非议,但毫不会死抓着不放,而太子呢?国之储君,无数双眼睛盯着他,不能有半分懒惰,更不要说污点!倘若擅杀臣子,你晓得天下人会如何说他吗?再进一步,乃至会被废掉!秦王恶劣,长兄被废,也一定有望储君,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太子被废掉,对他又有甚么好处?”
“这不是他应当接受的吗,为甚么会感觉日子难过?”
“居士,”皇后却不直面答复,而是道:“这是皇家内部事件,不敷与外人道,我不会对别人提起,也请你到此为止吧。”
恩威并施,果然是天下第一等手腕心性。
她道:“娘娘,太子与秦王都是你的骨肉,为甚么你只心疼太子,怜他日子难过,心中煎熬,却不肯为秦王想想?蒙受无妄之灾,被迫背负上那样的臭名,朝臣弹劾的奏疏堆满了太极殿,终究被赶出长安,莫非他便很好过吗?”
皇后眼底闪过一抹猜疑。
“但是娘娘,”钟意拂开皇后的手,在她惊诧神情中,道:“太子是长兄,他比秦王年长六岁。”
可她仍然没有说话。
“陛下对太子的态度, 未免太冷酷了些, 即便因“不类己”,也不必透露的那样较着。而当年势发之际,也正逢圣驾幸东都洛阳,不在长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