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阳长公主也在,一样笑道:“恰是如此。”
王之薇微怔,轻叹道:“虽未比试,我先输一筹也。”
“五娘是名闻天下的贵女,居士是世人奖饰的新相,”益阳长公主坐在上首,含笑道:“我便沾个光,为你们做裁判好了。”二人自无不该。
“五娘精研琴道,我亦如是,”钟意起家行礼:“若论其他,一定能胜。”
北齐时候,便有陆令萱把持朝政, 官至侍中, 只是此女残害忠良,申明也狼籍, 北齐灭国后,便随之他杀。
钟意心不足悸,面上不显:“些许肤见,难登风雅之堂,叫陛下与郑国公见笑了。”
……
“我出宫之前,陛下提了烧尾宴,”钟意趁机道:“我想,几位宰辅必定是要请的,别的再叫阿爹和哥哥们过来,邀几个亲朋便是,不必浪费。”
王之薇转头,萧洒一笑:“居士,就此别过。”
设席邀饮,过分仓促反倒显得对付,钟意问过钟老夫人与崔氏意义,终究还是将时候定在了十仲春初。
“请教之前,我仍有句话要问,”王之薇坐在琴前,笑吟吟道:“居士如果输了,又该如何?”
“无妨,名琴便该赠与懂琴之人,居士再推让,便是看不起我了。”
王之薇笑道:“这把琴伴我多年,本日便赠与居士,望请不要嫌弃。”
“输了便输了,”钟意淡然道:“有甚么要紧?”
太原王氏乃是世家大族,越国公府倒是关陇出身,钟意未出阁前,便与王家五娘子并称,盛名之下无虚士,二人皆非平常之辈,轻拢慢挑之间,琴音似流水倾泻,很有绕梁之态。
但是汗青向出处胜者誊写,春秋笔法,文过饰非,当世无人敢再提,后代人如何言说,摆布天子也听不见了,倒也安闲。
“居士气度,”王之薇莞尔:“敢请见教?”
众女郎齐声笑道:“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益阳长公主回过神来,抚掌笑道:“二位一时瑜亮,难分高低,我听得入迷,方才竟连话也说不出,便是平局如何?”
玄武门之变时,天子位只亲王,元吉也是亲王,建成倒是太子,国之储君,以臣弑君,礼法上无疑是站不住脚的。
钟意微微一笑:“五娘好开阔。”
言下之意,天然是她奉养神佛,尘凡无缘。
玉秋低声道:“来者不善,善者不来,奴婢只怕这位五娘子,不好对付呢。”
“我修琴棋,略有小成,琴更胜于棋,”王之薇道:“便以琴请教居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