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意嗔他一眼，道：“你又如何了？”
钟意心知他是醋劲儿犯了，又或者，是成心在沈复面前宣示态度，倒不推委，伸手在他脸颊上揉了揉，又问他：“好了没有？”
对着李政，东宫臣僚都极客气，左庶子蔡满笑道：“殿下迩来辛苦，陛下与太子殿下皆是挂怀，便令臣等前来襄助，早日功成。”
“忍他们做甚么？”钟意听得皱眉，毫不客气道：“横空降世，甚么都没做，有甚么资格索要功绩，让他们哪儿风凉哪儿呆着去。”
――这便是方才她瞥见的阿谁洞窟！
……
“沈复！”钟意蹭了一手泥，却顾不得，先看他情状，急道：“你没事吧？！”
亲信不知贰心机，道：“恰是。”
李政猛地被塞了一口糖，又是当着沈复的面，甜的几乎眯起眼，摇一摇尾巴，心对劲足道：“好多了。”
罗锐似笑非笑，目送蔡满矮胖的身影拜别，方才道：“你算是将他获咎了。”
“逛逛走，”李政两腿带风，道：“这就走。”
数月不见，他仿佛也清癯了些, 偏还生的超脱, 冷眼一瞧, 真有些公子如玉的意味。
“哦, ”未几时, 李政意味深长的看钟意一眼, 张嘴就是一股酸味儿：“沈侍郎也来了啊。”
“爵位与财帛倒是其次，”既是公事，钟意也不讳饰，笑道：“倘若肯还他们自在之身，想必会更肯花操心力。”
沈复深思半晌，俄然侧目看她，暖和道：“你这设法，倒也很成心机。”
说到此处，他不觉叹了口气。
蔡满被他说中间思，面上笑意微僵，很有些下不来的意义在，场面一时难堪起来，见沈复没有开口的意义，便将求救的目光转向钟意。
闲事抢先，李政自无贰言, 同她一道往前厅去，见了东/宫一众臣僚, 与坐在椅上饮茶的沈复。
到了这关头，另有甚么好计算的，钟意伸手畴昔，他便手臂用力，带着她往前走，如此使然，速率倒是快了好些，又过了两刻钟，终究到了山顶。
“都是造福于民，如何会是开打趣？”钟意毫不客气的驳归去，道：“治水即将结束，诸事有条不紊，那里来新的职位给你们？总不会是想分润功劳，占个便宜吧。”
这个发明，令两人齐齐松了口气，再下山时，脚步也轻巧很多。
相对而言，钟意面对的题目却多了些。
“仿佛影响不大，”钟意远眺那片苍茫水域，自语道：“看着倒是还好。”
钟意却斜他一眼, 道：“你有话便说，少阴阳怪气的。”
“确切，”沈复点头，附和志：“这是个好动静，起码环境没有恶化。”
他虽说无事，钟意却不放心，但是山洞内光芒暗淡，那里能看得清？
此次赈灾治水，也是他们驰驱在第一线，即便苏志安捅出了篓子，可究其本质，心机是好的。
她左顾右盼，正待寻些照明东西，忽觉芒刺在背，仿佛在暗中当中，有甚么人或物正不怀美意的盯着她似的。
二人正说着，便有人来通禀，言说左庶子蔡满来了，罗锐便摆摆手，表示侍从请他入内。
李政道：“我腮帮子酸。”
钟意笑着推他一把：“那还不快走。”
她感慨道：“昔日的轩辕氏、姬氏多么高贵，本日不也尘归尘，土归土？”
沈复心性不坏，但这类出身所带来的范围性，仍旧不成制止的影响到他的思惟，点头发笑道：“原是他们应尽之责，何必如此恩赐。”
“那是祖辈所留下的身份，即便曾经罪过深重，可现下不知过了多少代，早就该淡化了，”钟意迩来在官方行走，见的人与事多了，设法也有了窜改：“五姓七望自矜身份，皇族自夸高于世人，可实际上，大师都是赤条条来，孤零零去，谁比谁高贵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