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忠目光一缩道:“这莫不是当年......”
天子失落,百官动员,全城搜刮。河南尹王允踏破铁鞋无觅处,心急如焚,俄然,一女子拦住来路问道:“但是太原王子师王公?”王允见她一身宫装,道:“恰是王某,宫人是?”女子道:“奴婢是宫中采女,与王公同是太原祁县人。本日宫中大乱,奴婢偶尔见得张常侍等人带着皇上与陈留王进入秘道当中,有张常侍遗落的貂蝉冠为证!”说着,从身后拿出一顶前嵌冰蝉,后缀貂尾的冠冕来递与王允。王允接过来一看,道:“公然是中常侍所用貂蝉冠!”
是以担搁了一些时候,未跟上带着刘辩刘协的张让等人。
尹氏踌躇不决。曹操顿时又拿她腹中孩儿说事,尹氏已然六神无主,只得服从。看着满地何家人满地的尸首,曹操心中感慨:无能者位极人臣,由福转祸便在朝夕之间,倘如果我曹或人......唉,这大将军府不过大汉江山的一个缩影,一个前兆,我能让大将军后继有人,但是这大汉社稷呢......许子将说我“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我当时大笑不止,世人都说我放肆,却不知我是笑许子将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非论能臣还是奸雄,都是时势所造,许子将实在是看轻我了,莫非我曹或人就不能去造时势么......
但是,火线会是他的此岸么?
段珪道:“我带几个孩儿拦下他,你们先走!”
倒是鸩毒发作,刹时之间,面色发青,双目圆瞪,口吐白沫,卒!
“他们敢!”张让凄厉一声,然后又取出一个瓷瓶,上写一个“黄”字,道:“如果有人胆敢动你的身材,我便让全部洛阳给你陪葬!”
那宫女又道:“只因不知何人造反,奴婢不敢等闲将此动静走漏,又因自幼便听得王公忠义之名,是一心为国之辈,特来相告,望王公早些迎回圣上,稳定局势。”
公然如卢植所料,张让等人对太后说大将军造反将要攻入皇宫,得从速逃命,然后将其与刘辩刘协一并裹胁,往北宫方向逃去。当时,段珪身边一个清秀的小寺人对段珪说:“寄父,我们是不全之身,又无马匹,如何跑得过那些丘八。不若换装成宫女,或许能躲过一劫。”
赵忠又道:“我们做寺人的,一辈子都怕利器加身......我自净身那天起,就发誓再不让人伤害本身的体肤了......”
杀了一夜,宫中有二千余人毙命。
随即带几个寺人与闵贡斗在一块!张让则赵忠义子扶起哭哭啼啼的赵忠,带着刘辩兄弟持续赶路。
张让家奴大惊,回顾看去便见一短小精干的人物,恰是曹操,顿时就想起当初曹操上门行刺,一人一剑独斗十几人的场景,仿佛昨日,心中惴惴。正犹疑间,又听得曹操大喊:“来人呐,阉党余孽在此,快来围歼。”张让众家奴这才想起曹操已经不是当年阿谁单身行刺的游侠,而是手握兵权的西园校尉,当下四周逃窜。实在,曹操的兵马都被袁绍征用了,不过是虚张阵容罢了。
......
......
“啊呸”一声,闵贡往段珪身上吐了一口唾沫,骂一句“便宜你了”,然后追天子去了!
言罢接过瓷瓶一饮而尽,然后叹了一口气道:“都说死了就能一了百了,可当真能如此么......就怕那些人要说我们死不足辜,还要来破坏我的尸身,死了也不得安好!”
趁着鸩毒还未发作,赵忠拉着义子的手道:“昊儿啊,你才十五岁,为父还没来得及为你取表字便要与你天人断绝了,干脆便将‘昊’字作天日断绝作为你的表字,你今后便叫‘日天’了,日天啊......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