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觊浅笑道:“有道是,宝剑配豪杰,这壁中书放伯父手里,才不会明珠暗投,诸君觉得然否?”
蔡邕浅笑道:“奉先那里话,都是一家人,何必客气。”
暗叹一声:如何就那么巧呢,这下子博得我都不太美意义了......
只见她抱着焦尾琴道:“女儿自作一曲,为爹爹祝寿。只愿此曲能声闻九天,打动彼苍,天保九如。”
蔡邕又问:“那诸君觉得,老夫写些甚么才好?”
“小郎君之文好,大宗师之字奇,当真是相得益彰!”有人将话题转到蔡邕的字上来,毕竟蔡邕才是宴会配角!
琴声起,秋风驻,行云遏步,闻者如痴。
“那好,那好!”蔡邕这才穿上吕林的鞋,拉着他进府。
“呵呵,他们不懂,他们不懂!”
本来此举有些无礼,但因他年纪小,算是童言无忌,也就无人指责,而蔡邕非常看重他,更不会介怀,只浅笑道:“为英才执笔,便如为明主执鞭,此是老夫之幸之是,小郎君尽管颂来!”
细细摩挲一番,蔡邕颤抖动手指,跃跃欲试,道:“笔墨服侍!”
没过量久,吕布跟着卢植来了。本来丁原也收到了请柬,但他若来,吕布这个当义子的不跟随摆布不免被人诟病,但若跟着又担忧被人思疑卢植跟吕布的师徒干系徒有浮名,为着吕布的将来着想,丁原便不筹算赴宴了。
“教员,快请把鞋穿上!”
吕布固然一身儒服,但身形气质实在过分鹤立鸡群,显得格格不入。若非有卢植在旁作缓冲,大多数文人大抵都不远靠吕布太近――本来文人就在内心自视高人一等,天然不肯在心机上矮人一截!对这类无形的架空吕布浑然不觉,泰然自如。吕林能感遭到这类力场,却也不在乎,心道:若说士族是大海,想要融入大海,不必然要变成水,也可以是看起来格格不入的冰山,只要大到成为北冰洋,那就成了大海的一部分,能影响洋流的走向而又不被波浪击碎。我吕氏对士族的影响,就从一张纸开端!
到吕布送礼时,世人肃但是待,但是倒是抱着看吕布出洋相的心态:一介武夫来附庸风雅,该不会要送些铜臭之物,使斯文扫地吧?
吕林一抻手道:“弟子还穿戴教员的衣裳呢,教员莫非就不能穿弟子的鞋?”
“不消不消!”
世人纷繁称是。蔡邕也只好收下。
吕布拿着一玄色长条布包,道:“布本一介武夫,也无甚么好礼能送先生。”
卫觊淡然道:“伯父目光如炬!”
“是啊,大宗师这飞白书如同鹤举鹰扬,仿佛要破纸而出普通!”
蔡邕谦善道:“满是奉先这‘忠义纸’的功绩啊!”随后将这幅字赠送王粲,道:“小郎君赠我以文,我以字还赠,可切莫推让!”
蔡邕道:“贤侄,这实在是太贵重了!”
曲毕,世人不免赞叹一番。有知卫蔡两家之事者,则暗里恭喜卫觊道:“介弟真是好福分啊!”
吕布又道:“所幸偶得一造纸良方,造出了新纸,昨日蒙陛下厚爱,赐名为‘忠义’纸,先生是书画宗师,这纸到了先生笔下,才算是物尽其用!”说着,放案大将布包翻开,将白纸一展,因着黑布的对比再加上阳光的晖映,使得这纸白得刺眼,吸引住世人的目光。
下人取来笔墨,蔡邕客气问道:“诸君可有愿一试者?”
王粲闻言,既打动又冲动,好不轻易才平复情感道:“此文名为《百句文》,请诸公垂听!日月经天,江河行地。斗转星移,四时更替。云行雨施,电闪雷殛......大汉江山,纵横万里。钟灵毓秀,瑰奇绚丽。天下升平,四海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