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圈人摇了点头,只是望着那老夫,老夫饮了一口酒,持续道:“五代残唐年间石敬瑭想当天子,就拜了比本身小十几岁的契丹天子耶律德光为父,承诺将燕云十六州之地割让给耶律德光且世世代代向契丹称臣,那耶律德光也就出兵互助灭了残唐,石敬瑭也就是以坐上了中原的天子!这石敬瑭当了天子竟然遵循之前左券将那十六州斑斓国土尽数拱手送给了契丹!多少遗民都成了契丹人的奴婢!”
世人现在见到这癞子身边竟然有一把宽刀,不由得一阵诧异,堆栈每日里来交常常的三教九流,也不乏绿林中人,却也不甚奇特,只是这个衣衫褴褛的癞子竟然也跨刀,却让世人有些惊诧。
癞子向着合座扫了一眼,见到云起,忽的放声一笑道:“我这家伙不比那位女人身上来的出色!”说着指着云起,世人看着云起家上背着长是非短各种兵刃。一个女人家身负这么多兵刃,世人也都是感觉奇特。
山东大汉大声一笑,望着那癞子,叫道:“男人,过来吃碗酒驱寒!”
掌柜的轻视一笑道:“我看女人也是个走江湖的人物,未曾想连贤王的名号都没传闻过!莫说河洛群雄无不是对贤王马首是瞻!全部江湖恐怕没有一个敢不给他面子的!当年若不是太祖天子把帝位传给了太宗天子,现在这皇位说不准定是贤王的!”
老夫听此,感喟一声:“现在的云州城已经成了辽国南院大王的驻地,辽国南院大王耶律郑哥长年驻兵云州,不时瞭望南边,时不时南下犯边烧杀劫掠,我们这些汉人日子过得真是生不如死啊!”
这堆栈掌柜的话说罢,世人皆是一阵嘘声。
掌柜说道:“别理那癞子,平素里都在内里行乞,这不过面大雨,我实在不忍心,就让他出去避避雨!”
云起听了半天,点头笑了笑:“都是豪杰气势,不平不可啊!”
云起定眼看了看阿谁癞子,虽说身上衣衫褴褛,却看得身材精干,不像是整天行乞的乞丐,心中有些防备,转头对着孟轩耳边轻声说道:“阿谁癞子是个练家子!把稳!”云起说罢,孟轩忍不住多看了阿谁癞子几眼,却见那人虽说身子懒惰的躺在角落当中,但双目如炬,极其有神,心下里当即起了防备之心。
老夫听出云起之言实有轻视之意,朗声说道:“你们可知当年契丹天子耶律德光南下侵犯中原之事?”
山东口音的大汉大声道:“可别说这杨家将了,当年杨老令公战死金山,七子去,六子回,朝廷那伙儿奸党进谗言说杨家败仗,该当裁军。这辽人之患未曾安定,杨家军又被裁的是四分五裂。就是真定府里的名震天下的威虎军,当年也是杨家军的人啊!现在杨家军仅剩下杨六郎一人保卫边陲。那契丹人晓得杨六郎不好惹,每次进犯边疆都是绕过杨将军的边防驻地。边陲延绵千万里,杨将军又没有兼顾之法,又如何守土边疆万无一失呢?”
老夫起家,收起琴弓,走到火堆前,提起酒壶,饮了一大口,直至酒壶见底,才擦了擦嘴,说道:“我是从云州而来,你们可知那契丹之主只是个几岁大娃娃,契丹掌权之人是萧太后,你们说孀妇季子,凭甚么在我们大宋的地盘上屙屎拉尿,说破大天也没这个事理!”
“好!”世人听此不由得一同鼓掌喝采。
靠在门前的一个老夫衣衫褴褛,面庞乌黑,手里拿着二胡,乌黑的面色因多饮了些酒泛出了紫色,手拉着琴弓口中唱着:“俺自燕山来,千万江山泪,一朝归入胡虏手,千万汉民尽奴婢;俺自燕云来,生来为汉人,几世受尽胡虏苦,何年杨家带俺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