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诛尽赵氏!”
忐忑了三日,看群臣哪个都有拉本宫上马的贼心。田氏的各位娘舅姨娘被本宫召见了一个又一个,没人能够联络到母妃,也没有人晓得到底产生了甚么。连御驾在泾渭如何了,也十足一问三不知。田氏权势显赫的,却从上到下都是瞽者聋子普通,被人瞒得滴水不漏,还觉得本身高枕无忧。本宫想起来云翎和季扶风的示好,着人去宣,成果这甥舅二人一个早被父皇告急召见,赶往泾渭,一个称病在丞相府足不出户,气得本宫在东宫摔了几次杯子,吓得侍女跪了一地。
“住嘴!”大娘舅回身呵叱,又向本宫道:“请殿下恕罪,我等军旅之人,言辞粗鄙,词不达意。但是帮手殿下的拳拳之心,倒是六合共鉴的。现在局势危急,若殿下重蹈赵太子复辙……”
说是监国,但是大小政事,实在都由季丞相接办,本宫不过做一个玩偶,听一听每日早朝后三公九卿的汇报罢了。
“另择明君!”
本宫环顾了一圈,见诸人都甲胄在身,怒极反笑道:“田大人这是让本宫来决定,还是只拿本宫当个幌子,好搏命博一博繁华?”
“帖子是假的!”大娘舅高举着沾血的帖子,大声对诸人道,“娘娘已经遇害!”
本宫嘲笑道:“杀尽赵氏?好大的口气。赵太子是本宫同父兄长,与本宫同为太祖儿孙,本宫与赵太子的恩仇,何时轮获得你们来插手?”
本宫守在长安。
“殿下至孝至善,是江山社稷之幸,但是殿下也该为本身的前程考虑一二。”大娘舅持续道,“殿下儿时亦曾多次受赵太子欺辱,几乎丧命,莫非殿下就没有一雪前耻的志向?”
“殿下此言差矣!”有人站出来道,“田氏本就共同存亡。若那天子真要让田氏步赵氏后尘,殿下作为田氏皇子,莫非能够独善其身吗?”
上面便一阵鼓噪。
上面人纷繁拥戴:“殿下若早日荣登大宝,君权在握,我等才好替殿下出气,将天下赵氏搏斗洁净!”
到了此时,田氏仿佛才晓得惶恐,几个手握兵权的娘舅姨父连夜派人来东宫商讨,口口声声说要豁出去去泾渭闯一闯行宫,救援母妃,扶本宫上位。
“太子殿下,现在娘娘安危不决,还请殿下早日决定。”一名表舅站出来大声道。
“殿下多虑了,若您顺利继位,田氏只要更加忠心帮手的,那里会有逼迫一说呢?”
“本宫不拘泥姓氏,本宫拘泥的是君臣大义。”本宫道,“现在你们逼迫父皇,焉知来日会不会来逼迫本宫?”
诸人闻询,面面相觑。
而当初送御驾出宫,本宫给母妃的手书亦没有接到任何答复。本来心中无事的,也垂垂生起疑虑。
他话未说完,有人插话道:“当年赵氏多么显赫,天子老儿也能下狠手将赵太子弄成‘坠马暴毙’,现在娘娘被困,一如当时赵后病重普通,可见天子老儿又要下狠手了!殿下还不焦心,等着变成下一个赵氏吗!”
自本宫接掌以来,东宫第一次灯火透明。
“太子殿下,”他回身来,亲和刻薄地对本宫道,“您不必管这些事,只待来日即位,一雪前耻。”
世人一听,吃紧道:
本宫闻言大怒,回身抽出璧吊颈挂的长剑,指着他道:“口出妄言,本宫第一个先杀了你!”
“殿下应当已经晓得天子对殿下的防备了,”大娘舅沉声道,“殿下固然姓顾,但倒是借助田氏声望才获得太子之位。现在天子心机有变,殿下又何必一味拘泥于姓氏?”
那人被吓得一缩头,躲到旁人身后去了。
“殿下这话,莫不是为了保护别的一小我吧。”之前那小官又出声,“长安皆知殿下与赵构私交甚笃,七夕之夜还一同出入顾鸾台与摘星楼,状甚密切。殿下若可惜他,大不了今后将其收为娈宠,想必在场诸位大人也不会执意要杀赵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