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筹算原路折回那户农家,不过路上却碰到了一起商队。商队的货车上插着面旗号,上书一个“贾”字,想必是商队仆人的姓氏,这商队前后二十两马车,押送着一批布帛锦缎,前行的方向倒是朝着上邽。
商队的老板笑道:“虽是两国开战,却也对商队行了便利,只要有证明身份的文牒,还是能通行的。当然,也就我们这些卖卖布匹茶叶瓷器的商队能获得通融,如果卖粮食兵器,那就不成能了。”
我点头,淡定道:“不错,我恰是司马家的人。两年前,我表哥司马诏便有光复蜀国的意义,当时便让我带同家臣入蜀卧底,探查动静。现在你们那位蜀国来的谋士,恰是我们司马家的家臣,也是在蜀国卧底多年,对蜀国知根知底,不然如何能挡得住闻人非?”
我哆颤抖嗦地说:“大、大表哥好……”
我暗中捏了一下拳头,抬高了声音说:“我不便利拿出来。”
我指着中间的空桌子说:“隔壁有空桌,劳烦尊臀动一下,我不风俗跟不熟谙的人同桌用膳。”
我故作高深,微微一笑。“敢这么对我说话,你晓得我是谁吗?”
因为这个启事,商队老板也是爱莫能助了。
我听了心下大喜,连声伸谢:“还不晓得老板的姓名?”
我正想刺探一下阿谁应笑我的动静,俄然一阵风过,一小我自我身边走过,旋了个身在我劈面坐下。
非常之时,城中堆栈多数都空着,普通只要商队路子暂住,是以我们这一商队人固然多,却也能找到处所住下。
身份文牒,实在每小我都有的,上面记录着姓名、户籍地点,有本地官府盖印证明。但是一些身份特别的人,如商贾、谋士,还会由官府特别具名加印,能让他们在一些都会自在来往。
天气近傍晚,我在城中最热烈的饭店里点了两个小菜,暗中聆听四周的说话声。这里外城贩子和本地住民各一半,相互交换着动静,让我听到了很多有效的信息。他们议论得最多的,天然是现在魏军中的红人,司马诏部下第一谋士,传闻名字叫应笑我。
“小二,把你们这里最好的菜奉上来!”劈面这个无礼的男人屈起食指敲了敲桌面,一脸天生我高贵的傲气模样对他们颐指气使,小二估计也是看着他服饰华贵不敢怠慢,奉上茶水立即领命退下。
他用那双保养得极白嫩苗条的手接过中间下人递过来的茶杯,悄悄撇去茶末,润了润嘴唇,然后抬起狭长的双眼,带着七分戏谑三分切磋的目光看向我,微浅笑道:“如何能不熟谙呢,你不是我爷爷的哥哥司马信的儿子司马旭的三儿子司马笑吗?”
老板有些踌躇:“这……如果能够帮你我也想,但是现在盘问却很严,魏国怕混入特工,是以每小我都要有官府发放的身份文牒,证明纯属贩子身份。你没有身份文牒的话,到时候还是会被扣押下来的。”
我微微一笑道:“证据天然就是我的身份文牒。”
“轮到你了,身份文牒。”站在我面前的是个二十来岁的年青兵士,一脸的不耐烦。
我心中猎奇,便拦下他们问道:“你们是往上邽去吗?上邽不是封城了吗?”
这当然让我很不爽。
他笑意更深:“来,叫声大表哥,给你糖吃。”
“护送就不必了,尽量低调,以免惹人重视。我密查到动静,上邽城中有蜀军的密谈,统统谨慎为上。”
兵士被我忽悠得一愣一愣,挠了挠头道:“是如许吗……”
我深呼吸一口气,神采严厉地对他说:“我是受上头密令,潜入蜀国卧底的细作,现在已经密查到秘密动静,特地返来禀报。我之以是方才没有出示身份文牒,就是因为那边人太多,商队中多是蜀国人,若让他们晓得我细作的身份,传到蜀国,就对我们大倒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