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并非我如何信赖赵拓的技艺,只是感觉关头时候我拿把刀子捅他脖子上,赵大将军应当也会投鼠忌器吧……
“呸!”我把他推了出来。
闻人非就是在这时出去的。
赵拓脸颊被扯得变形,白净的皮肤微微泛红,倒是不改神采。“前几日忙着,本日一得空,便不分日夜迫不及待赶来了。”
赵拓指了指我答道:“这是丞相的侍卫小笑子,我带他去盘点下粮草。”
我接过手帕扫了一眼,按捺下方才心头滋长的些许情感,说道:“既然来了,天然是要一并看清楚的。”
赵拓摸了摸鼻子,点头感喟:“我又没说你是打我的坏主张,你如何就不打自招了呢。也罢,算我不利了。”
背后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是玉娘开端动笔了。俄然又听到她问道:“方才听赵拓说,你是他的青梅?”
玉娘轻笑道:“他就是个小毛孩子,对天下女子都是普通和顺体贴、风骚萧洒的模样,倒是未曾见他待一个女子如待你这般。”
我这一背过身,刚好正面却迎上了九双猎奇的眼睛,直勾勾盯着我,让我捏着衣带的手拉不开。当着这么多双眼睛的谛视宽衣解带,对我来讲实在有些难度。我咽了咽口水,说:“玉娘姐姐,我伏在床上可好?”
我手忙脚乱地想要把衣服穿好,却越忙越乱,玉娘帮我把方才扔在一边的外套取来,她固然不晓得我为何慌乱,但也跟着慌了起来。
我心道,那是因为他底子没拿我当女子。
如何解释?
“让开,你们在这做甚么?”闻人非的声音又沉了三分,我仿佛能够瞥见他紧紧皱起的眉头了。
玉娘笑了一声:“我猜也不是。”
定然不能让他晓得我在查本身的出身,毕竟他们如许慎重地封闭起来,必然是不但愿我晓得,若打草惊蛇只怕他会更加谨慎地泯没证据。
玉娘手边便有石墨,又取了块粗布手帕,摊开在矮桌上,笑着对我说道:“你也不必这么拘束,放松些,我又不会吃了你。来,背过身去,把衣服解开吧。”
叫玉娘的营妓微倚着门框,似笑非笑望着赵拓:“小赵将军,甚么风把您吹来了?”
赵拓低声道:“她原是商家女儿,因为父兄犯了重法被连累至此,我父亲见她女红诗文都懂,便让她管着这些营妓。我自小在军中磨练,便与她非常熟谙。她画工也是极好的,待会让她帮你。”
我斜眼看赵拓,这厮确有几分本钱,自小习武,生得高大矗立,四肢苗条有力,偏又生了张白净俊美的脸皮,管不住的桃花目睹了谁都是一副勾人的模样,也难怪这些营妓对他起了心机。
不能让他感觉我是在做好事,但是在这营妓营里,我还能做甚么功德?
因而闻人非眼中的惊奇刹时为更深沉的肝火所代替。
到营妓的营帐约莫两里路,这一起上巡查兵士很多,见了赵拓纷繁施礼,又瞄了我一眼,我在这军中深居简出,还算是个生面孔,是以他们照端方查问了一下。
赵拓又笑得不端庄了。“对你我是半套也没有。”顿了顿,不怀美意弥补道,“恐怕是因为你不是女人。”
我和玉娘的手俱是一抖,玉娘捏着我的衣领本想往下拉的手顿了顿,立即往上拉起来。
是个鹅蛋脸的女子,看模样有二十五六岁了,面貌算不上斑斓,但眉眼间却有一种女人风情。
我有些不美意义,硬着头皮上去,低低叫了声:“玉娘姐姐好……”
我点了点头,又想到赵拓方才那番恶心的话,忍不住啧啧两声道:“赵拓,你这个小色鬼,对待女人还真有一套,甚么肉麻话都说得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