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琰兴高采烈地收起画,方竞远一边喝茶一边放动手中的长剑,他看向林澈:“方才的信鸽说了甚么事?”
林真临时放弃了回蓬莱的筹算,这对纪琰来讲大抵是最欢畅的,这几日林真忙着用创世炉为方竞远疗伤,偶然他问,林澈与纪琰倒也很见机,晓得他们父女方才打断隔阂,恰是舐犊情深之时,也都没有去打搅。
方竞了望着悠远的夜空,声音冷酷:“我才走不到两个月,天子就迫不及待剪除我的羽翼,恐怕我一朝势大离开掌控,这不是冲齐安来的,这是冲我来的。”
林澈看了林真一眼,眸光闪动,他颤抖动手将手中那信条递给了林真,艰巨开口:“少主......节哀。”
林澈取下信鸽腿上的纸封展开看了起来,垂垂地,他神采大变。
林真与方竞远在院子里比试剑术,纪琰研了墨在中间画他们的一举一动,微雨轻凉,剑意如虹倒是一番好景。林澈百无聊赖地坐在纪琰中间看他画画,倒是看不出来纪琰的画这么好。
“澈叔,你神采很不好啊?”林真也偏过甚来看他。
三月二十三日,归京,冬之肃杀已尽去,春之暖和踏步而来。
方竞远也悄悄握紧了双手,他实在并不清楚这到底是不是天子的手笔,莫非就为了逼他快些回京,或者说是威胁他?可如果是如许天子不会承诺放他去渤海,并且天子与他的买卖天子是不成能向第三人说的,这时候牵怒于方竞远对天子并没有好处,这件事必另有其他隐情。
“去吧,去告终这一桩陈年因果,凡尘没有大战产生,我仙门与凡尘之路理应斩断,不该统统牵涉,以免影响浅显人的过往因果。”白胡子老者说罢向南轩摆了摆手。
“创世炉又一次现世,看来是念笙的厥后返来了。”坐间有一女子淡淡开口。
“当年我蓬莱不忍天下百姓受烽火苛虐之苦,禀承上天旨意调派圣女入凡,以加快襄助明主安定天下。不想俗事难了,各种因果拖至本日亦未能结束,现在创世炉既然重新现世,我等便有任务将其接引归位,圣女虽身故道消,但厥先人既已通了神力又让创世炉认了主,理应一同归位。”
“娘舅已经死了,你让我如何歇息?”林真红着双眼,猖獗地赶了五天的路,可她还是不能信赖郭枫传来的信上所说的事情——郭齐安在狱中惧罪他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