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疏影被花五娘紧紧抱住,身子坠入无底洞中,也不知已坠落几十丈深,身材偶尔碰到石壁,时而是左臂,时而是手中的剑,时而是脚绊到石壁上,磕磕碰碰一起落下,便明白过来本身是跌入一个深洞里,这个洞窟虽深,却并不宽广。
本来他并非走出了无底洞,而是到了一条地下暗河的河道中。
这时他胸口上剧痛难忍,右臂已几近使不上劲,便换作左手握住剑柄,垂垂松开右手,忍痛从衣衿中翻出火折子,用牙齿咬住盖子拔开,悄悄一甩,火折子便燃出火光。他借着微小的火光,才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叶疏影昂首看不到洞口,低头望不到洞底,心道:“这莫非是泓儿说的阿谁后山禁地里的无底洞吗?”又看了看胸前被鲜血染得殷红的衣衫,感受着体力一点点减弱,实在是无法至极。
叶疏影支撑了半晌,实在想不出甚么体例,几近绝望,右手俄然一颤,火折子便落了下去。贰内心暗叫糟糕,落空这微小的亮光,洞窟里一片乌黑,本身甚么都看不见,就更没有活着出去的能够了。
叶疏影的身子固然还在往下坠落,但速率已渐渐减缓。只是他右臂用力,牵拉着右边胸前肌肉,那穿胸的伤口一阵剧痛,鲜血又止不住地流淌着。
叶疏影细心看了看这些洞窟,发明都很浅,“墨客剑”鹿岩也没有“葬身”在那些小洞窟中,而这无底洞还是靠近于垂直而下,深不见底。他又持续往下摸索,又深切数丈,才发明一个横向深切的极深的小洞窟,便忍不住走了出来。
叶疏影从孔道中跃下,只觉落脚处潮湿阴冷,再往前走几步就是淙淙流水,但四周却全都是凹凸的石头,竟看不见一点泥土,也不见有一株花草与树木,四周黑漆漆的,就算是乌云密布的深夜只怕也没有这般暗中,何况他落下无底洞时月色极好。
叶疏影大喜过望,再次将长剑从石壁上拔出来,悄悄巧巧一个回身,便落到那块凸起的石头上,站定脚步。他缓了口气,靠着石壁坐下来,将长剑放在一旁,在右边胸前点了几下,止住血流。他又取出沈玉泓给他的金疮药,解下肩头上的赤手绢,将金疮药倒在手绢上,捂在胸前伤口处,半晌后便又再往手绢上倒些药末,反手捂在后背。
又深切数丈,洞窟要比上边更宽广些,石壁上凸起的岩石也越来越多,越来越大,并且垂垂呈现一些能够容身的小洞窟。
这时那火折子已离脚尖不远,叶疏影低头细看,见到本来是一块向上倾斜凸起来的岩石,刚好接住了那火折子。
他忍着剧痛,将银台剑推出,剑身便插入石壁当中。银台剑锋利非常,削铁如泥,插在石壁中接受着两小我的体重,便如切割豆腐普通一起切割石壁滑下去。
花五娘已经断气身亡,她的身材落下去时,叶疏影只闻声呼呼的风声和她身材碰到石壁的磕绊之声从洞窟下边传来,声音越来越弱,越来越远,垂垂地变得没有了声气,却始终听不到她的身材落到洞底。看来这无底洞当真是深难见底。
这横向的小洞窟盘曲蜿蜒,拐弯抹角深切十余丈后,又转而上行,行未几远,又左拐右拐,忽上忽下,仿佛没有绝顶。
叶疏影若能沿着这地下河道走出去,就是目前独一的前程了,要从无底洞中轻功而上,从跌落处出去,除非先将伤养好,但在这地下河道中没有食品,保命尚难,谈何养伤?以是他要趁着现在另有体力,尽快地从这地下河道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