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闻声,便收了手顺势坐了下来,将纸伞搁在一旁,将不慎淋湿的衣角烤了烤,说道:“鄙人薛青,有人托鄙人来给兄台带一句话,趁便讨要一件东西。”
叶疏影惊道:“你是说她用音乐给人治病,还能对抗天灾?”
叶疏影也往那秀才身上细心打量了一番,并不认得,便说道:“鄙人恰是叶疏影,不知中间是……”
叶疏影听了一阵,那乐声渐转温和镇静,如浮云柳絮无根无蒂,六合阔远任其飞扬,叫人听了气度开阔,畅然安闲。
那男人才高低打量了叶疏影一番,揖了揖手说道:“这位兄台,大名但是叶疏影?”
叶疏影道:“为何?”
小童说道:“可不是吗?现在乐仙派的人也以音乐治病,不但治病,并且治的还都是些怪病,云贵一带没人不晓得的。至于对抗天灾,这个小子倒是没有亲目睹过,也许只是传说吧。”
小童说道:“本来你是蜜斯的朋友苏公子,蜜斯说了,若苏公子来得早了就让小子好好接待,苏公子请随小子来。”
叶疏影只觉心中也一片阴沉,端的万里无云万里天!睁眼时叶疏影却又实在吓了一跳,乔巧不知何时已到了他身边。
叶疏影大惊,脑海里尽是沈玉泓的身影,赶紧问道:“她人在那里?”
那水云阁就在后院东南边向一处荷花池中间,那荷花池中荷叶已生得非常富强,荷花却还未见一朵。叶疏影也得空抚玩,寻着乐声上了楼阁,从门缝里往里旁观,只见楼阁里的大厅当中设了几张矮几,接待着十四五位来自各地的乐工,每位乐工身边都有各自善于的乐器,钟、鼓、笙、箫,琵琶、箜篌,瑶琴、古筝,应有尽有。
小童说道:“那如何成?蜜斯再三叮嘱,必然要亲身欢迎苏公子。苏公子稍等半晌,小子去去就回。”
叶疏影道:“足下既然是为了讨要她的洞箫而来,又怎会不知她的行迹?”
叶疏影大感不测,说道:“你不是在开打趣吧?我传闻乐仙派乃是一个江湖帮派,而那位乐中仙还是一名杀手,怎会被人当作神灵供奉?”
叶疏影道:“乐仙庙,我从未听过如许一个古刹,不知供的是哪路神仙?”
这薛青往东走了七八里路,到了一个小村落,便去借宿。
叶疏影见他年纪虽小却礼节殷勤,甚是讨人喜好,笑道:“无妨,我不是来听曲儿的,明天有一名女人借了我的坐骑,让我明天到这里来取。你只要奉告我她将我的马放在那里,我取了就走。”
薛青说道:“既然兄台情愿听她的话,鄙人就直说了,她说让兄台你立即分开云~南,现在就走。”
那秀才便向火堆走了过来,看到那火中洞箫,俄然眉头微皱,说道:“哟,这支箫如何也用作了引火之物?这岂不是焚琴煮鹤,可惜可惜。”
叶疏影赶紧起家,说道:“薛兄留步,她现在究竟在那里?她若未曾来到云~南,我也毫不在此多久,她若已到了云~南,我是不会走的,除非和她一起走。”
叶疏影将这小村落里的人家都悄悄检察一遍,并没有发明沈玉泓,才找了一户离人家住下。
小童一面将叶疏影引到楼上雅座,一面说道:“是的,她是我家馆主的令媛,还是乐仙派梁长老的门徒,明天凌晨还和门里的两位师姐一起主持乐仙庙里的祭奠典礼,蜜斯她还在庙里代乐仙娘娘吹打,只可惜我没耳福,要留在这里看家。”
他口中说着“可惜”,便躬身伸手仿佛想要将那支箫从火中取出来。
次日凌晨,叶疏影早夙起家,告别了收留他的人家,还是暗中跟着薛青,又走了六七里路就出了云~南,叶疏影才觉不对,暗道:“莫非他真的不知泓儿在那里,只是要归去?还是他晓得我会跟踪他,用心将我带离云~南?若泓儿真的不在云~南,他只需奉告我,我天然会分开的,他不说……”考虑再三,便不再跟踪薛青,又返回云~南,往西走了将近二十里路,才到了南康城,决定先去取回坐骑,再探听沈玉泓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