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他是个混不吝,可王六很清楚甚么人能惹,甚么人不能惹。
杨狱咬了咬牙。
憋屈,但无法。
“遵纪守法…”
妇人摇了点头:“族里本来是想以筹办后事的名义,逼一逼那老婆子,收回田亩房契,以后再将族里白叟的名义收养那小牲口……”
杨狱心跳如擂鼓,刀都磨的不敷利索了。
那妇人披上衣服,下认识的看了一眼窗外,抬高声音道:“你觉得族长看上的是那点田亩?”
“不说这些了。忍了好几天,可想死我了……”
妇人抿了抿嘴,道:“那点田亩也就我们心动,族里要的,但是狱卒的名额。”
王六赤裸着身子趴在床上,收回惨叫,嗟叹。
“弘扬民主正气。”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疼死老子了!”
“哪有这么轻易?”
“死相!”
磨的不爽,他干脆将刀丢到了一边,拿起脚边白日顺道买来的劣质酒水,就这石头,抬头就灌了一口。
这个杀了一辈子人的老刽子手,绝对是他两世为人中所见过对性命最为冷酷的人。
滚烫的鲜血喷了一脸,打湿了杨狱蒙在脸上的破布,也染红了他的双眼。
结束了一天的炼化,就着月光来到院中。
听着屋内的污言秽语,杨狱再也压不住心中火气,后退几步,一个发力,撞向紧闭的木门。
“狱卒?我们这可都是父死子替,难不成你们筹办……”
“这地痞会放弃?”
王六凑上前抱住妇人,心机又有些活泼起来。
“王六真在他姘头这,呵,连门都不关。”
“这么一个小牲口,竟然害的老子栽了这么大一个跟头……”
三年打杂学徒,还要付昂扬的学费,有这钱,还不如去武馆学上几手拳脚呢。
“死!!!”
不知不觉间,已然穿过数条冷巷,来到了外城西城区。
耳朵贴在门上,模糊间,就听到阵阵嗟叹,隔着院子,他听得并不逼真,却模糊能够辩白出此人是王六。
没有之一。
“轻,轻点,腰,腰要断了!”
王六被吓的浑身一颤,一下将那妇人推了畴昔,反身就要去拿床边竖着的刀。
【炼化进度(67/100)】
杨狱心中混乱的动机翻飞着。
这妇人非常凶暴,一顿张牙舞爪让王六也没了脾气,连声告饶。
砰!
“那谁晓得?”
“哎呦!”
屋内两人一人一句说的鼓起,门外的杨狱倒是胸膛起伏,肝火大炙。
回想着白日里魏老头那令人发寒的目光,杨狱只觉后背都有些发凉。
夜幕如纱覆盖了黑山城,洁白的月光若水银倾泻满地,流入万户千家。
“真难喝啊……”
贴着墙聆听的杨狱心中一动,就听到那妇人冷哼一声。
踉跄的走在冷巷里,杨狱心中一片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