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迷惑,问一边做针线活的二等丫环音袖:“蜜斯呢?”
音袖见她不解,解释道:“传闻今儿个长信侯府太夫人要来看太太。”
赵晴宜刚嫁出来的时候常氏便变着法的要她的嫁奁,给她立端方,罚她抄《女诫》,而比及赵晴宜失势,徐宪独宠她的时候,常氏又将本身看作眼中钉肉中刺,一口咬定她是狐媚子,和赵晴宜结合起来让她吃尽苦头。
“那姐姐还是歇一会儿吧,集福堂那边有知书姐姐和太太身边的姐姐们照看着,也不必担忧。”音袖笑道。
但是赵晴宜刚嫁出来第二天,常氏便毫不包涵地开口让她拿出嫁奁钱补助家用。赵家的人这才发明,徐府底子就是一个空壳子,早已是入不敷出了。只是,悔怨也已经晚了。
能避则避吧,她长叹了一口气。
常氏过来,自是因为长信侯府与赵家订下的婚约,她是作为亲家太过分来相看媳妇的,与她何干?
次日,周家人一大早便起了身。意映是要赶回府里当差,秦氏要去回太太的话,周池急赶着去找赵大老爷申明局势,周朗则是满怀豪情的筹办度过又一个看帐的一天。
音袖见她神采不对,忙扶住她,晃了晃她的胳膊,道:“没事吧,知岚姐姐?”
意映回了府,进了明瑟居,却发明赵晴宜不在。
只是盛景不长,当今即位,尽忠于于贵妃的大臣都被清理了一番。徐毅能得先皇喜爱,天然是没少夸先皇的心头宝于贵妃,以是当然在清理之列,长信侯府的式微自是必定。
能够说,常氏的平生,充满了假想敌,她只要浓浓的节制欲和私心,就没有平和的时候。年青的时候,和徐毅的每个通房妾室都斗个不休;娶了儿媳妇,又恨不得儿媳妇昂首服从,卑小甚微;儿子纳了妾,又容不得一个宠妾的存在。件件都要插手,事事都要过问,一面榨干别人的好处,一面又冷冷地扇别人耳光,的确到了难以设想的境地。
她仿佛又瞥见了赵晴宜当着常氏的面骂她狐媚惑主时,常氏扫过来的锋利眼神;又瞥见了常氏罚她跪在祠堂里,冰冷的青石板刺得骨脊发凉;又瞥见了常氏临死前,前脚嘱托她好好照顾徐宪,后脚就将赵晴宜唤到身边,一脸怨毒地说“毫不能留下她”。